地上的兩人四目相瞪,然後,黃天化想推開陳燕燕,但她彷彿一下子變得有千斤重,怎麼都推不開。
陳燕燕湊過來,黃天化連忙用手擋住她,扭頭衝那邊的哪吒喊道:“快幫我把她拉開呀!”
哪吒剛要過來,陳燕燕總算起身,整理了下衣裙,原來是陳父來了。
黃天化也站起身來,與哪吒一道對陳父行禮:“見過陳大人!”
“呵呵,黃公子、三太子不必多禮,請過來坐吧!”陳大人笑道,說著往大廳方向走去。
黃天化與哪吒對視了下,然後跟著陳父走去。
陳燕燕走在黃天化一邊,瞄了他一眼。
黃天化挪到哪吒的另一邊。
“笑什麼?”黃天化說。
“我沒笑!”哪吒面無表情道。
“有什麼好笑的?”黃天化說。
“我沒笑呀!”哪吒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黃天化說。
“我真沒有!”哪吒說。
“剛才的事不許說出去!”黃天化說。
“哦!”哪吒說。
與此同時,崇文書院的食堂裡,小哪吒一邊吃著菜糰子,一邊收看天上那邊的實況,同時經過紅線傳到昊傾城那兒。
軍中塔樓裡,昊傾城抬眼看了下正在整理文書的薛濤。
阿修羅界,須彌殿內例行朝會,四大阿修羅王並排坐於正中的寶座之上,兩旁坐著眾臣僚。
有侍者呈上奏摺,阿修羅王們傳閱之後,就交界一帶帝釋天頻繁挑釁侵擾一事,羅睺首先發表意見:“咱們得改變以往的策略,讓守邊將士只管加強戒嚴,務必保持定力,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再主動出擊!”
“羅睺王說的極是,阿修羅雖在戰力上略勝帝釋天一籌,但形勢卻在帝釋天一邊!”婆雅稚說,“以往屢次著了他們的道,正是因為咱們太容易被激怒。對方一挑釁,咱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大打出手,無形中已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而且就算咱們打贏了,上面也永遠更看重帝釋天!”
底下有臣僚發話:“話雖如此,但一味地忍讓,那咱們豈不是被認為更好欺負了?”
“非也,大丈夫能屈能伸!”羅騫馱說,“況且兵法有云:‘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攻守相輔,才能進退自如。咱們大可不必在意對方一時的看法!”
“沒錯,防禦也是一種‘自保’的作戰形式,咱們的最終目的是全勝!”毗摩質多羅說。
眾臣僚面面相覷,有點不明所以。
“這樣如何全勝?”有臣僚問道。
“有餘則攻,不足則守;先穩守勢,再謀攻戰;立足於攻,勝由攻來;攻中有守,有所防範。”羅睺說,“以目前敵我雙方的力量和形勢對比來看,咱們得從守做起。”
“這未嘗不是一種防禦戰,通常也是兵家戰略研究的起點。”毗摩質多羅說,“可別小看了守戰,它與攻戰一樣,是一種相當重要的戰鬥形式。這並不代表懦弱,恰恰相反,把拳頭縮回來是為了更好地打出去!”
這種策略,阿修羅從未用過,以往也不屑於用。此次四位大王突然改變思路,眾人一下子沒跟上。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於天下。”羅睺說,“其事好還,師之所處,必有凶年。”
以道來輔佐治理國政,不使用軍隊在天下逞強。用兵之事容易遭到報應。軍隊所到之處,就會長滿荊棘。大戰過後,一定是凶荒的年份。
“即便戰爭不可避免,也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使用。”羅睺繼續說道,“即使戰勝了,也不自矜、自誇和驕傲。有道的人,只是取得勝利罷了,不去炫耀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