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定定的看了賀綏半晌,伸手捏著眼鏡的鼻樑架處直接幫賀綏把眼鏡取了,微微俯身湊過去,“我已經約了我的律師團準備把名下股份轉給爺爺,總公司也暫時交爺爺掌舵,我先去旗下一家子公司任總裁職務。”
賀綏臉上的茫然還沒有散去,江旭繼續吐字清晰的說出最後結論,“這樣一來我也就只有子公司總裁年薪而已,就算是子公司破産了也不心疼。所以,咱們先來試試看吧,看你的命裡缺財是不是抵得過我的命裡帶財。”
賀綏“e…”了一聲,兩人的命理相沖突,試試看誰的更占上風,確實值得一試。
賀綏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江旭就已經雙目泛光兩頰暈紅,撐在桌子上的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掌猛的一拍,“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只要命理問題解決了,我們就正式扯證結婚。”
說罷不等賀綏反應,雙手捧住賀綏的腦袋,手一用力就讓傻眼的賀綏臉往上一仰,江旭自己再飛速的低頭湊近。
賀綏只感覺唇上一軟,那種感覺賀綏無法形容,只覺得一股氣直沖頭頂百會xue,攪得他腦袋裡如同一鍋被沖開粥,還是白米粥那種。
“好了,已經蓋戳了,那我就先走了,下午就把一切辦妥,明天就去子公司走馬上任,以後我工作也不會這麼多,有更多時間陪你試驗命理問題。”
江旭來得風風火火去得也沖沖忙忙,辦公室的門被開啟,賀綏愣愣的看著她踩著細長高跟鞋擺動兩條白皙修長的腿轉眼就消失了。
老李頭財剛端了鮮榨果汁進來,結果迎面就碰上身形如同帶著一陣風的江旭又走了。
老李頭好奇的站在門口的嘀咕,“江小姐這是怎麼了?臉都紅成那樣了。”
臉紅也就不說了,一雙眼睛還亮得嚇人,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賀綏微微眯眼,抬手搭在上唇處,滿臉正經,卻根本沒聽見老李頭的話。
老李頭也不打擾,只是嘟囔一聲心裡奇怪一下也就罷了,重新端著果汁離開了。
呆楞半晌,賀綏終於緩緩回神,他明明還沒有給出認真思考後的回答,為什麼原本是勸退的“命理”問題成了他們要在一起交往試試的理由?
而且,而且還那樣了,他是被輕薄了嗎?
賀綏的臉終於一寸寸慢慢的紅了。
女性的唇都是那樣的嗎?軟軟的,還帶著點特殊的香味……
賀綏成功的在小辦公室裡坐了一下午,直到傍晚老李頭叫他吃晚飯時才終於驚醒,而後盯著手上連握姿都沒有變化的挫刀與玉石。
賀綏拉開抽屜暫時把工具箱跟玉石都收了起來,或許,其實現在也沒必要這麼急著做這個東西,等江旭破財之後再刻也完全來得及。
晚上賀夜從地府向生死薄討教了一些鬼修知識回來,總覺得賀綏不大對勁,雖然也是打坐修行,周身圍繞的氣也沒變,可就是感覺跟平時不太一樣。
非要說的話,有點像平靜的水面總是莫名其妙的蕩開一層層漣漪。
賀夜皺著小眉頭站在床邊認真思考,賀綏已經睜開了眼,“小黑沒跟你一起回來?”
今天賀綏拜託小黑帶賀夜下去了一趟,生死薄乃存在久遠的人書,說句博文廣識滿身墨水也不為過,對於鬼修之道知之甚詳。
賀夜一下去就呆了一整天,這會兒已經是午夜子時了。
賀夜剛有點感覺的思考被賀綏的問話打斷,也就不再繼續深想,自己脫了鞋子爬上了床,“人書說奈何橋基石有一塊石頭泡壞了,要留小黑下去修。”
賀綏點點頭,看賀夜已經膝蓋跪在床上爬了過來,盤腿搭膝準備好了打坐修行的姿勢,這才重新閉上雙眼靜心入定。
第二天社協辦依舊在閑散的摸魚中,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夏冬突然跑來敲響了賀綏的小辦公室房門,對著正在看一本外國文學書的賀綏道,“處長,齊暉問咱們有沒有空,能不能帶一位長輩過來見見你,那位長輩是毛導。”
末了還十分周到的向賀綏解釋了一下,“毛導本名毛鶴韌,是咱們華國著名大導演,在國際上也挺有名的,好像是遇見了什麼事,透過私人關系想要向我們社協辦求助。”
具體是什麼事,齊暉只說見面說。
社協辦如今也沒什麼事,齊暉是懂那些規矩的,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幫人牽線搭橋,恐怕是真的有什麼棘手的事。
賀綏點點頭,“讓他們過來吧。”
夏冬出去回了電話,齊暉帶著毛導來得很急,不過是得到賀綏的同意後過了半個來小時就已經火速趕到社協辦大門外。
賀綏對名導不名導並不太瞭解,卻也被夏冬迅速搜了一堆毛導的資料,見到毛導的時候不至於一點也不瞭解對方。
毛導本人是個幹瘦健朗的老頭兒,鬍子颳得很幹淨,頭發也是幹淨利落的板寸,眼睛有點渾濁,眼神卻很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