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綏卻是嫌棄吵人,指尖一勾,金光幻化成一個模樣古怪的符號,原本還奮力掙紮撞在桌面上哐當響又聲音嘶啞慘叫的羅盤立馬安靜了下來。
夏冬嘶了一聲,“處長,這羅盤還成精了?”
賀綏搖頭,“不過是一隻老鬼不知從哪裡得來了這方羅盤,當作寄主融了進去。”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大有來歷的東西,卻沒想到完全是個野路子,難怪行事一點也不忌諱,膽子大到青天白日就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害人。
甄浩一聽,高人居然是老鬼?要是換一種場景,甄浩還不會相信,畢竟他可是跟高人相處過好一段時間的。
可現在看看躲在羅盤裡試圖逃脫,卻直接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封在裡羅盤裡的高人,甄浩不得不相信,一時間又是嚇出來一身冷汗。
高人是老鬼,豈不是這段時間他都在跟一隻鬼同吃同住?甄浩甚至發散思維懷疑起來自己睡了一個來月的新歡會不會也是女鬼,畢竟普通人怎麼就能認識深山老林裡的老鬼?
甄浩短時間內心情起伏太過劇烈,加上這段時間也確實被老鬼的鬼氣影響了,一驚一乍間好好一個大男人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原本已經追出去的賀夜被賀綏叫了回來,一行人又在房間裡尋找,最後在香爐的香灰裡面找到了疑似頭發燃燒殘留物的東西。
賀夜臨時充當獵犬聞了聞,辨出那確實是江旭的頭發——最近賀夜都跟江旭走得近,賀夜對江旭的氣息很是熟悉。
另外還找到了一些辦公用品,應該是江旭用過的,只不知把這些東西交給甄浩的,究竟是江旭身邊的誰。
既然甄浩本人就在這裡,當然是不需要再另行調查,小汪直接找了旁邊的一碗涼茶潑在了甄浩臉上,倒在地上的甄浩立馬就醒了過來。
之後小汪他們如何讓甄浩乖乖交代的且不多說,賀綏確定沒有別的疏漏,這才帶上羅盤離開了。
至於甄浩,雖然法律上沒有對他的懲罰,可社協辦成立後,卻已經有了一條大家都一致預設的規矩,那就是請鬼傷人也同樣按照僱兇傷人的罪論處,如何判罪,自有特殊部門的人來處理。
要說為何一開始賀夜都被老鬼騙來過去,說來還是因為老鬼已經跟羅盤融為一體,羅盤又有些年頭了,應該是上千年前的老物件。
若不是恰好賀綏眼睛看不見,習慣了用陰眼去觀察周圍事物。
一樣本事,若是平時偶爾用一用,有時候也會因為下意識到忽略而錯過一些細節。可若是用習慣了,甚至像賀綏這樣將陰眼當成了肉眼來使用,自然觀察力更加細微。
另一個也是這老鬼沾上的孽果之氣跟陰氣鬼氣實在太過相似,一開始賀綏都直接把羅盤上散發的氣跟桃木劍黃符甚至香案香爐等物當成了一樣的。
“我去楊隊長那邊看看何助理的屍體,小夜,你帶著羅盤回去,讓小黑帶下去處理掉。”
賀夜擔心賀綏的眼睛,賀綏笑了笑,抬了抬剛才小汪給他戴上的墨鏡,“不用擔心我,你先回去把事簡單的跟他們說一下,免得家裡人太擔心。”
至於擔心的是誰,自然是江老爺子跟江旭。
既然如此,賀夜只能點頭應了,“我送回去就立馬過來。”
賀夜還是不放心賀綏,提出自己的要求。
賀綏沒拒絕,出了別墅有人專門開車送賀夜回梧桐東苑,賀綏則帶著小汪他們直奔分局。
也虧得夏冬跟小汪平時就因為工作需要,在身上帶了提升醒腦符,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也就中午賀綏回去的時候夏冬兩人找地方打了個盹兒,甚至小汪都只來得及回家跟老婆一起吃了一頓飯,還沒來得及躺下休息,賀綏這邊就又有了情況。
雖然賀綏過去的時候是由江旭開車送的,可小汪也不能就心安理得的假裝不知道,因此也及時的趕了過去。
平時他們社協辦閑的時候那真是閑得讓人想攤在地上看螞蟻搬家,忙起來的時候卻是連軸轉,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不過比起別人,他們這樣的工作已經很不錯了,主要忙的還是他們唯一的領導。
賀綏抵達局裡的時候,楊隊長剛從外面趕回來,看見賀綏頓時一喜,搭上賀綏的肩膀就把人往外面帶,“走走走,有最新發現,弄邪術害人的居然是何助理!”
楊隊長帶賀綏去看的是何助理屍體被發現的那處拆到一半都廢墟老房子,老房子裡面有一口枯井,而枯井下,則有一個用紅漆畫出來的符號,楊隊長根據何助理母親所說的進行猜測,覺得這很可能就是一個詛咒。
何助理的母親說,何助理從小就喜歡搞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小時候還引來過小鬼,鬧得家犬不寧。
這一點楊隊長持懷疑態度,因為在醫院裡躺著的何助理哥哥說那都是他母親瞎編的,只是因為重男輕女。
這種說法從一個被父母寵溺得五du俱全的男人嘴裡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總之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何助理因為哥哥吸du欠下柳依依不少錢,柳依依被公司放棄,之後的日子過得很難,偏偏柳依依不願意做好人放過還不起錢的何助理,把她拘在身邊肆意侮辱打罵。
賀綏在街頭遇見的那一次,柳依依甚至因為購物刷卡錢不夠,強行刷爆了何助理的幾張信用卡。
於是這一點就成了何助理決定報複柳依依的導火線,那幾名姑娘應該就是被何助理找來當作祭品活祭給惡鬼的隨機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