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句話麼?女人心海底針?
不過江旭平時很少有這樣問來問去的模樣,加上這次江家借出的清泉寶劍確實幫了大忙,江旭又在這裡等了他許久,賀綏見江旭感興趣,想了想也沒太多不可說的內容,於是耐著性子跟江旭說了今晚的遭遇。
不過天道天譴氣運之類的,賀綏卻沒敢提一個字,就怕多說了一個字就被江旭抓住關鍵詞,繼而又要扯出一大堆的問題。
“那蛇妖是你一個人拿下的?就是用的清泉?”
賀綏搞不懂江旭的想法,江旭此時卻已經滿腔對得道高人的崇拜了,傳說中的妖哎,賀綏這家夥居然一個人就抓住了。
以前江旭也知道賀綏厲害,幾乎遇見鬼怪之事江旭就相信沒有賀綏解決不了的事,可以說對賀綏已經是抱著一種盲目的信任。
這次親眼看見可怖的蛇妖,竟是被賀綏打成那個慘樣,在江旭心目中,賀綏的形象自然是又狠狠的拔高了一大截。
若是江旭再年輕個幾歲,這會兒就該直接對著賀綏冒星星眼了,不過這會兒的眼神也灼熱得差不離了。
賀綏被江旭看得有些不自在,避開視線看了看窗外,“你還是回房間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如今本就還是夏末,天亮得早,七點左右就該天亮了,如今四點多,也就還剩下兩個多小時。
江旭順著賀綏的動作往窗外一看,黑漆漆的,連晚上的星子都漸漸隱藏到雲層裡了。
剛剛才聽了一個真人版的鬼故事,讓江旭去睡覺,那是萬萬不能夠的。
江旭順勢轉移話題,跟賀綏說起吳山源療養院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賀老太太在療養院附近有一位信之甚篤的高僧,那高僧應該就是當初止了賀家二少體弱病多啼哭不止的大和尚。
賀綏已經從蛇怪那裡知道了更多的情況,一看桌上的這些資料,也就是確定了那道人這些年的落腳地罷了。
不過江老爺子跟江旭的這份心意,賀綏心頭一暖,自是領了。
賀綏將清泉劍放回劍架,而後去陽臺打了電話,跟向隊長蔡處長兩邊聯系,口訴名單,自己這才回來房間。
江旭已經抱著小黑倒在沙發上睡著了,賀夜一本正經的盤腿打坐,賀綏看了看挨著江旭同樣大起了小呼嚕的小黑,又去了浴室看了看蛇怪。
蛇怪本身早就沒有內丹,又被賀綏強行搜魂,雖然他自己不知道搜魂之術,卻也感覺今日自己莫名疲倦,心裡轉過再多心計,此時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整個猶如泥鰍般躺在浴室的地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賀綏只站在遠處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蛇尾被剖開的部分已經在自行癒合,這才回了沙發旁直接盤腿坐在地上打坐休息。
江旭抱著軟乎乎毛茸茸的狗子什麼時候睡著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個打盹兒就直接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醒來。
江旭悶哼一聲,抬手揉著痠痛的肩膀腰背,眯著眼第一時間去找賀綏,卻突然聽見身後大陽臺那裡有莫名聲響。
江旭站起身一邊抻著腰一邊走了過去,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渾身頓在當場。
之後的幾十年裡江旭認真回想起來,總覺得當時自己停下的不僅僅是腳步甚至身體,應該還有自己那顆心。
只見大陽臺上有一人,穿了一身寬松的純白勾銀祥雲紋的練功服,手持一柄銳利無匹的青色寶劍,劍勢舞得當真是密不透風,一招一式皆有破空之聲。
那人的面容在天邊將明的青灰色天空映襯下,若隱若現的眼眸,堅毅繃緊的下顎以及騰挪轉躍間的隨心隨性,卻自有一股英姿颯爽,無端讓江旭想到了武俠電影中那肆意灑脫的俠客高人。
似乎是發現有人在看他,那人舞劍的姿勢半分不減,卻瞥來一眼。
那冷淡得如同視萬般如無物的眼神讓江旭停了兩拍的心髒驟然一緊,而後就是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一股來得莫名卻又理所當然的熱流自驟然跳動的心髒處被猛然震出,而後順著心房鼓動壓出的血液流向全身。
賀綏卻一點不知道這位前妻腦袋裡是如何個狂亂法兒,說實話江旭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怪異得搞笑,雙手大開,左手用力的往頭頂抻著右手又齊肩平伸,手掌呈用力推出的姿勢。
纖細的腰肢往左側扭著,胯部順著腰往那邊輕輕一送,整個人像是頂了個直角的c。
而此時此刻江旭又臉色莫名雙眼發愣的一直保持著這個古怪的姿勢,賀綏抿唇忍笑,垂眸順勢收了劍招。
手上清泉劍一挽,將劍反手貼背收至背後,賀綏整個人站得如同一棵青竹般轉身抬眸看向江旭,一雙黑眸中有明顯的笑意,唇角努力收斂的淺笑也不自知的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