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放下手裡的活,你們的地窩子,一會兒我安排別人幫你挖!現在命令你,帶好步話機去西山頭警戒。記住了,方圓800米以內,我不想見到到任何野生動物,尤其是狼。”
聞言我先是一愣,隨即心頭又一喜!這感情好啊,我正為挖坑犯愁呢,好事兒就來了!
我心想:警戒不錯,即不用在這摳硬土,還能去山上躲清閑。呵呵,要說這85式燒火棍也不是那麼討厭,還是有好處的,到哪都是幹警戒的活。
心中竊喜,我也沒耽擱,提著槍、領了實彈就沖向了西山頭,找了個視線好的地方一待,躲起了清閑。
可過了沒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這是在犯傻了。這警戒哪是什麼好差事?整個就一個苦逼二百五的崗位。
蹲在山頭一開始還好,啥也不用幹,用狙擊步槍上的槍瞄到處觀察就行。可蹲守了沒一會,我就開始難受了。
警戒是幹嘛的,那就是觀察與預警,在哪兒才能做好這項工作?視野開闊的地方唄!
可視野開闊的地方,大多都是沒轍沒攬的高處,這大風給我吹得,凍得要死不說,我都快風幹了!
說真的,我現在寧願下山掄工兵鎬,我也不願意在幹這苦逼差事了。可現在反悔已經晚了,不幹也得幹了。
此時,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欣慰的,那就是我上衣口袋裡有一瓶牛欄山小二鍋頭。
話說也多虧了這瓶小二了,每當我凍得實在受不了了,我還能喝上一小口取取暖。
現在回想起來,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喝的最悲催的一頓酒!那是西北風就酒,越過越特麼糗....
糗還是小事兒,可我在這大風嚎嚎的西山頭守了兩個小時,一直守到伸手不見五指了,也沒有人跟我聯系或者替換。
看著山底下已經升起了篝火,甚至還有戰友們的說笑聲,我心裡有點納悶了。
這特麼什麼情況?難道說是把我忘了?不帶這樣玩的吧!
想著想著,我待不住了,拿起了肩膀上的步話機開始向連部呼叫:
“連部...連部....我是警戒哨....我是警戒哨...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呼叫過後等了許久也沒人回應,我又呼叫了一遍,還是沒人回應。當我呼叫第三次的時候,步話機裡終於傳來了連部通訊員的聲音:
“聽不清.....請重複!”
“連部...連部....我是警戒哨....我是警戒哨....”
“說的什麼玩意,啥也特麼聽不清,怎麼跟狗叫喚似的!”
“你大爺......”
“聽不清.....別呼了,老子要吃飯去!”
暈那,這什麼破步話機?還能再坑爹一點嗎?
不過還好,就在我欲哭無淚迎著風罵街的時候,山下終於來人了,也終於有人接替了我的警戒哨。
當我哆哩哆嗦的坐在了火堆前,當我端起了一碗特騰騰的飯,當我三下五除二將一大碗飯吃下肚打了個飽嗝後,我有了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
孃的,終於緩過來了.....
要說當天晚上,我們的娛樂節目還挺多,圍著火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玩到最後,連隊也破天荒的拿出了一整箱的伊力特白酒分給我們喝。
指導員說是地窩子裡冷,每個人睡前都喝點,要不凍得睡不著覺。我們當時挺高興,心說真是夠貼心的,還是組織上夠意思。
可當指導員跟我們交代在嚴寒環境下的睡覺方式後,所有人又開心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