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往地上一蹲,趕忙就關切的問道:
“小陳,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這一問,讓走在前面的靳滿倉也回頭望過來,語氣同樣關切的問:
“小陳啊,你這是怎麼了?肚子疼嗎?”
小麻子見我們都問他怎麼了,蹲在地上的他,大口的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十分艱難的說: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的東西有些不對勁,我突然就肚子疼!對不起啊......靳哥,你家廁所在哪裡?能把廁所借我用一下嗎?”
靳滿倉一聽小麻子說肚子疼要上廁所,幾步過來就扶起了小麻子,一邊攙著他往家裡的廁所走,一邊苦笑著說:
“誒呦呦,小陳你說你也是的,你不舒服就早說嘛,靳哥又不是那矯情的人,借個廁所這有什麼的?來來來,我帶你去,就在前院西南角,200米不到,你堅持一下啊。”
我看著這倆人的背影,心裡對小麻子的演技一陣想笑。
要說這哥們也是個奇葩,他幹別的可能不行,但裝鬧肚子那可是是一絕。
記得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小麻子一到體能訓練,肯定就來捂著肚子撒潑打滾的這一出!
他這種偷奸耍滑的行為,其實值班幹部都知道,但又無可奈何!
你不讓他去?他一定會在褲襠裡擠出點屎來,然後脫下褲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找領導告狀:
領導你們看,今天的值班幹部虐待我!他不讓我上廁所,弄得我都拉褲子裡了.....嗚嗚嗚嗚....
你讓他去?這哥們一泡屎能拉到地老天荒,不到隊伍解散你絕對看不到他在那裡。
兩害相權取其輕,縱容偷懶總比被誣告虐待戰士強得多吧?
值班幹部權衡利弊後,最終除了氣的罵他一句:關鍵時刻拉稀...然後讓他成功逃避訓練外,還真就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
想著從前的那些趣事兒,目送著兩人向進入中院,又拐個彎的走向前院,
待靳滿倉與小麻子徹底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以後,我趕忙走到那間廂房的視窗,墊著腳,探頭向裡面望去。
屋子裡的光纖並不太好,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角落裡好像有個白色的東西在動?
我當下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對裡面輕呼道:
“小梅姐,是你嗎?我是劉東啊,我來就你來了。”
我的這一聲輕呼,讓角落裡那白色東西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再仔細一看,剎那間,心中的怒火與哀傷同時浮現,讓我差點大喊出來。
那人是小梅姐,盡管幾年未見,盡管此時的她目光呆滯、更身無片縷,可我還是一眼就望出了她。
當我看著她那悲慘的模樣時,我心裡忍不住的泛起了一股股哀傷。
而當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處時,當我看清那纖細的脖子上鎖著一隻用來拴狗的鐵環時,我恨不得將這一家的禽獸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