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呀,一息尚存,折騰不止。七年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嗎?像你這樣一個很野性、也有抱負的人,根本不可能甘心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孫靜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淡然,絲毫沒有埋怨與怪罪。或許在她的心裡,早已接受了我這種不安定的性格。
這就好似她曾經和我的說的一樣:
劉東,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個不安定的人。但我對你,始終有一顆安定的心。因為,我愛你....
很多時候,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在很多事兒上,最最瞭解自己的人,都莫過於自己枕邊的佳人,這叫知夫莫若妻。
孫靜知道,像我這種人,早就習慣於在深淵的邊緣遊蕩,或者說我天生就是個能折騰的坯子。
孫靜更知道,我之所以折騰,這並非我是為了尋找某種刺激,而是我無法說服自己像很多人一樣:
在二十幾歲就死亡,然後等到七十歲才埋葬。
望著身邊的孫靜,我突然想起了魯迅贈給瞿秋白的一副對聯: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我不是魯迅,孫靜也不是瞿秋白,我們更沒有二人那份崇高的革命理想。
我們都是普通人,而我們所擁有的,只是相愛與相知。
但這真的足矣,更值得窮盡一生去彼此珍惜。
或許,我與孫靜早已超脫了愛人的關系,我們更是一輩子的情人,一輩子的紅顏知己。
日落前的餘暉,對映在通惠河的碧波當中,那餘暉讓略顯平靜的河水,泛出了一抹暖洋洋金色。
車緩緩的停了,我們走下車,拉起彼此的手,一同漫步在初夏的河畔,一同眺望著遠方,一同回味著青春的過往....
十萬尺的天空,潔白的雲兒在隨風飄蕩,漸漸的凝成一張張熟悉的臉,微笑著歡迎遠方的遊子歸來。
當我與孫靜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時,當我們再次來到第一次約會的公園,我們不約而同的深呼吸,一起品味著曾經的味道。
“老公,你還記得前面的那個椅子嗎?”孫靜指著遠處,若有所思的說
我順著她的手,看向遠處,那熟悉的一幕,好似一瞬間將我帶回了七年之前。
椅子,還是曾經那隻椅子,只是坐在上面的人換了,但他們的甜蜜幸福的樣子,又是那樣的熟悉。
看著那對沉溺在愛河的小情侶,看著他們在那隻我們曾經坐過的椅子上互相依偎著,憧憬著,傾訴著...
看著看著,思緒終於回到了現實,看著身邊的孫靜,看著她那張幸福的臉,我不由得醉了,忍不住在她徑直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柔聲的說:
“我當然記得,曾經的我們,就像現在的他們一樣,坐在同樣的位置,做著同樣的事兒。”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都七年過去了。不知道下一個七年,又會是誰坐在我們曾經的位置。”孫靜感慨的說
“呵呵,我不知道誰會坐在那,我只知道,七年前的兩顆心,一直還停留在原地。”
說著,我拉起孫靜的手,一起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戀戀不捨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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