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看了看手掌,又看著手掌上正在滲著血的布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做兄弟的,你能為了我捱上一刀,那我又為什麼不能替你擋下一刀呢?再說了,給個交代而已,不一定非得動刀動槍的吧?”
見我說的一臉輕松,徐剛很費解的搓了搓他那顆光頭,可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疑惑的問:
“阿東,不動刀動槍的,那你一會兒怎麼跟底下人說?尤其是吳迪那裡,你也看到了,我們之前給他打得夠嗆,我要是不給點交代,你會很難做的。”
我服了,徐剛這哥們還真夠耿直的,光想著得給個交代,不然我很難做。可他也不想想,吳迪捱揍這事兒的本質,是跟他們這幾個馬仔的仇怨嗎?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徐剛的老闆,肯定就是秦勇無疑了。而且以徐剛的身份來看,這個秦勇肯定是澳門水房幫的某個頭目。
更進一步說,今天吳迪之所以捱揍,甚至還差一點被綁走,那也一定是秦勇指使的。
我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吳迪又怎麼能看不出來。
事兒搞的這麼過分,吳迪又不傻,怎麼可能去跟秦勇的幾個馬仔過不去?腦子只要沒病,滿腔的怒火肯定是沖著秦勇爆發。
但是據我分析,吳迪或許有點見不得光的生意,可歸根到底,他也就是個沒有什麼黑道背景的生意人,說難聽點,就是個奸商。
不然秦勇也不會貿然動他,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或許吳迪可以去求助他的老相好金姐!吃飯的時候我聽的出,這個金姐貌似背景很不一般。可是她自己也說了,她跟秦勇綁在一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根本不敢動人家。
這麼一來,吳迪一個生意人,怎麼可能弄的過秦勇?搞到最後也就是自認倒黴,幹吃個啞巴虧!至於報複呢,吳迪肯定是沒戲了。
不過話又說過來了,今天吳迪也不算太倒黴,雖說捱了頓胖揍,可因為我的原因,他至少沒有被人綁走,不然現在指不定被秦勇用什麼方式折磨呢。
對於吳迪來說,目前這個局面,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一方面是他自己沒有被綁走,少遭了點罪。
另一方面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手下一個跟班,居然還能為他提供點道上兄弟的保護,這對於以後少不了跟秦勇打交道的他,無疑是一份意外的驚喜。
不管怎麼說,吳迪此時也算是道上有人了!即使是不可能為他賣命,甚至也就是幫他這一次,但拉大旗作虎皮總可以吧?
而且退一萬步說,以後秦勇如果在想動吳迪,他一個澳門仔,多少也得顧忌一下本地的勢力吧?
只要秦勇有所顧忌,那麼吳迪就安全了,以後他跟秦勇在生意上討價還價的時候,腰桿也不用太彎曲。
對於吳迪來說,今天的事兒,一個小馬仔交代不交代的無所謂,只要給個臺階下,順便能讓秦勇知道他吳迪也不好惹就行了。
當然,這些話,我並沒有跟徐剛說。
不是說我不講義氣,或者說我不信任他,主要是這些太彎彎繞的東西,跟他解釋起來的難度太大了。我估計說上個一天一夜,徐剛也不一定明白。不然他也就不是個馬仔,早就成大哥了。
看著徐剛憂心忡忡的樣子,我琢磨了下怎麼跟他說,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剛子,我不知道你老闆跟你說沒說,或者說你自己對吳迪這人有什麼瞭解。吳迪就是個商人,當然,他也是我的財神,呵呵,兄弟跟著他一起賺錢。我想你也知道,商人跟咱們不一樣,商人是很務實的,不太在乎一些江湖規矩什麼的,一切以利益出發。他既然知道你們是秦勇的人,而他之後還要跟秦勇合作,那自然也就不會太為難你們。一會兒你這樣,跟吳迪道個歉,姿態放低一點,說點好聽的,然後在按照大哥被打的賠償級別,賠他些醫藥費。別肉疼啊兄弟,咱畢竟是給人家打了嘛,不掏點錢,總是說不過去。至於我帶來的那些兄弟,唉....大晚上的,扔下老婆孩子跟我跑一趟,你適當的,拿點車馬費就行,全當請弟兄們喝頓酒,這事兒也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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