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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進攻了, 他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 幾乎一蹶不振, 幾個女妖在傷員間來回,試圖安撫他們的心情, 沖在前鋒的小妖受傷最嚴重, 急需治療,可驅散陰氣的草藥數量極少, 傷員太多,杯水車薪, 他們只能等死。
黑山坐在大廳裡, 連續數日的進攻讓他顯得極為疲憊, 他想要休息,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陰兵退去,他才能鬆口氣。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坐在下面的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個年紀稍長的妖怪走出來,“恐怕還需半月。”
黃老他們不是什麼善跑的妖怪, 當初又是按照人族的方式出海,去個一年半載也不是沒有可能,思柔是剛上任的大王, 又不管事,所以她走了對妖怪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還有前一任大王在,比起不著調, 說走就走的思柔,他們更願意信任黑山,黑山是這個山的山神,很早以前就存在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們對黑山又敬又怕,他們相信,黑山能打退敵人,保護他們。
比起充滿信心的群妖,黑山的心情格外凝重,他承認當初讓思柔去廣東是存了別樣的心思,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地府竟然會挑這個時候進攻黑山。地府沉寂了幾百年,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這個時候動手,若說裡頭沒有貓膩,黑山打死也不信。
他掃過底下沉默的群妖,最後落到一個老婦人身上,“黃夫人,我記得你的孫女隨大王去了廣東,孫子九郎似乎沒去。”
老婦人顫顫巍巍跪在黑山面前,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用,她拼著一把老骨頭向黑山磕頭認錯,“回黑山大人,九郎他,已經數日未歸了。”
廳裡頓時竊竊私語,一個蛇妖扭著腰說,“前些日子,我瞧見一輛馬車停在黃宅,人味可濃了。”
坐上的黑山一言不發,底下的妖怪說話聲漸漸大起來,紛紛質問老婦人,“是不是九郎?”
“你們狐族勾搭人族聯手陷害我們。”
“殺了她。”
嘈雜的說話聲彙聚成一個聲音,討伐老婦人,“狐族該死!”
“該死!”
憤怒達到沸點時,黑山抬手製止群妖,黑袍下的眼神晦暗不清,“殺了狐族,讓他們去地府享樂嗎?”
妖怪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叫道,“狐族把我們害得這麼慘,絕不能便宜了他們。”
“對。”
黑山冷冷一笑,“有仇報仇,狐族犯下大錯自然不能輕饒,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需得特殊手段。這樣吧,你等狐族搬出黃宅,回北坡住。若是敢有逃跑者,輕則廢其修為,重則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話已至此老婦人哪還敢不從,她給黑山磕了三個響頭,被妖怪攆出大廳,候在外面的小狐貍見了老婦人圍上去,不等她們開口,老婦人摟著幾只小狐貍痛哭。
勿與人族交。九郎怎麼就不記得先祖的教導呢。
處理了狐族,並不代表能解決眼前的麻煩,次日陰兵再次進犯,眼看小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黑山終於坐不住,親自現身戰場,對著數千陰兵大喝一聲,“以泰山府君之令,爾等且退下。”
見自己手下的陰兵停手,作為這場戰役的指揮,陸判走出來沖黑山拱手,“下官見過泰山府君大人。”
妖怪們見此場景,心裡頭犯起嘀咕來,泰山府君大人,這又是哪一齣。
黑山面無表情,“我早就不是泰山府君。”
陸判笑得意味深長,“大人此言嚴重了,您任期不滿五百年,按理來說便還是泰山府君,不然我手底下這群陰兵,怎麼會聽您的指令。”
妖怪們不安起來,一個個望向黑山,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
令他們失望的是,黑山沒有否認,他以一種沉默的姿態預設了陸判的話,“你想怎樣?”
陸判大笑起來,“不是下官想如何,而是大人您打算如何,讓這群妖怪一個接一個送死嗎?您作為泰山府君,最清楚這些陰兵的可怕之處。有時候,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先前戰死的妖怪,這會都在地獄受苦呢。只要大人您一句話,下官立馬送他們還陽。”
此言一出,妖怪們越發躁動,連日徵戰,早就有傷亡,死去的妖怪是他們活著的子女,愛人,父母,他們痛恨地府,拿起手中的武器選擇對抗。可現在地府告訴他們,他們的親人可以還陽。並且,他們的黑山大人是地府關系匪淺。
離黑山最近的一個妖怪首先出聲,“大人,那個判官說的都是真的嗎?”
黑山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掃過身後這群妖怪,有的已經傷痕累累,全憑一口氣撐著,再這樣下去,輸得早晚是他們。
他清楚如果去地府等待他將是什麼,地府敢在這個時候出手,就是吃準了他有傷在身,如果他拼個魚死網破,他死後這群妖怪將徹底失去保護,任地府宰割。為今之計,他只能聽從陸判的話,希望地府言而有信,不再對黑山的妖怪動手。
“你需向我保證,送那些妖怪還陽,並且不再進攻黑山。”
陸判點頭,並且做了個手勢,“這是自然,大人,請吧。”
說雖如此,陸判眯起眼,等人落到他們手裡,到時候還不是隨便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