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愛的。”
“……”
兩人正說著,前面的紙鶴忽然停下,思柔猝不及防撞上一人,她皮糙肉厚,沒什麼事,被撞的那位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手裡頭兩個肉包子全餵了狗,行人瞧見了悶笑不已,全當看熱鬧。
王生又羞又惱,他素來愛風度,吃個飯都要玩個流水曲觴,好似魏晉風流人士,如今失了面子,心裡頭記恨不已,爬起來就想給對方一巴掌,等看到始作俑者時,王生一下子失了魂。
今個他才知道,什麼叫清水出芙蓉。
思柔捧著飛回來的紙鶴,望著呆愣在原地的王生,詢問道,“你沒事吧?”
王生連忙收回手,做起文質彬彬的風流雅士,紙扇徐徐搖動,“自然無大礙。”
手心裡的紙鶴完成任務,恢複原狀,灰撲撲毫不起眼,思柔目光盈盈,眨也不眨看著王生,多情恰似無情。
王生不自覺把頭抬高,他想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可惜眼裡的欲色暴露了他的想法,加個皺巴巴的衣裳,不像個清高的雅士,更像個登徒子。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思柔望著王生,在她眼裡王生兩頰消瘦,面上帶著揮之不去的黑氣,與其說是人,更像行屍走肉,她靜靜看了會,帶著對死人的憐憫開口,“思柔。”
王生脫口而出,“兕觥其觩,旨酒思柔。美,實在美,看來令尊對姑娘報以厚望。”
思柔莫名其妙,“這名字是小倩姐姐給我取的。”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王生格外尷尬,思柔身後的蘇耽冷笑一聲,心想怪不得他拿不下思柔,對方真身本名一無所知,能贏才怪。燕赤霞把這聲冷笑當成吃醋,目光甚是打趣,在被蘇耽用劍捅死之前,燕赤霞趕忙開口,“蘇小師叔,這人精氣全失,料想和畫皮鬼接觸多日。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去此人家中看看。”
蘇耽微微點頭,又道,“再亂想我叫宗主寄書過來給你。”
一聽念書燕赤霞立刻頭大,擺手求饒,“別,小師叔我知道錯了。”
他兩人才說了兩句,再去找思柔時人早就和王生走了,廟會人來人往,摩肩接踵,這裡又是岔口,幾步距離就失去了蹤跡。燕赤霞一拍大腿,“壞了!”
蘇耽倒是不急,方才思柔走的時候他施了法術在思柔身上,使得思柔看起來如普通人無異,他望著這來來往往的遊人,忽然問,“你覺得思柔相貌如何?”
燕赤霞不解,“自然是好的。”
就是胸小了點。燕赤霞嘀咕。
蘇耽輕笑一聲,袖中飛出一隻紙鶴,比原先那隻小巧許多,繞著蘇耽飛了三圈便向著東北方向飛去。
男人覺得好,畫皮鬼自然也覺得好。
另一頭思柔跟著王生回了家裡,路上王生對思柔很是殷勤,看思柔對小販手裡的糖葫蘆目露饞光,主動掏錢買了一串,思柔得了糖葫蘆把蘇耽和燕赤霞忘得一幹二淨,沖王生甜甜笑道,“謝謝。”
王生心裡頭癢得很,只想當場辦了思柔。他覺老天待他不薄,前幾天得了個美人,他快活了幾天又覺得美人是美,可惜有幾分俗氣,不懂風花雪月。今日遇到思柔,王生心中的躁動被填滿,他痴痴望著思柔,又黏到思柔身邊想和思柔談心。
“我觀你不是此地人,不知家在何處?”
思柔咬下一大塊山楂,被酸的皺臉,“鐘山。”
王生唸了鐘山兩遍,確定附近山頭沒有這個名字,又問起思柔家中有何人,怎麼來到這裡。
被問到傷心事小姑娘糖葫蘆也不吃了,轉身想走,王生好說歹說把人勸住,又天色已晚,思柔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不如在他家歇息一晚。
這樣半推半就,王生帶著思柔回家,一進門就被人撲了滿懷,前些日子帶回來的女郎這會正倒在王生懷裡,媚眼如絲,氣吐如蘭。
“相公。”
她正打算吃了王生,回頭再收拾屋裡頭的娘兩,迎面就見思柔站在門邊,腮幫子鼓鼓的,嚼著山楂。膚白貌美,體態婀娜。
好一張上等人皮。
女郎舔了舔嘴唇,今個她可算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