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閃過。異族彎刀在脖子上流下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傾瀉在地上那位俘虜的臉上。
想要張口再罵異族幾聲的。可惜,喉嚨已經嘎嘎的發不出聲音。眼睛死死瞪著異族。死都不閉,刻骨銘心。
“賤民,攻擊軍隊。想叛亂麼,看看,看看!這就是叛亂的下場。”異族扯住頭發,指著彎刀,對一群俘虜厲聲呵斥。
頓時,情緒激動,有些騷亂的眾俘虜,都安靜,強制安靜了下來。許多人眼裡都露出畏懼,驚嚇。甚至絕望的哭訴。
其他異族在一旁輕蔑的冷笑。該喝水的喝水。看熱鬧的,看熱鬧。更多的是在一旁指指點點,哈哈大笑,看大戲。
“水,水來了。你不是想要喝水麼。給你。”異族轉身,把噴血的咽喉對準地上的俘虜,滾燙的熱血,傾瀉到仰天倒在地上的俘虜身上。
地上的俘虜,原來已經意識模糊,期望早早結束這屈辱的生命。可是,突然的,他被滾燙的血水燙醒了。很溫暖,很舒服。他以為已經脫離屈辱的驅殼。
微微睜開眼,感應到模糊的世界,天地都是一片血色。心想: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樣子嗎?抬手,擦亮雙眼。想要仔細的看看,這片世界。
突然,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將他驚醒。他還活著。艱難的抬手,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還在滴血的咽喉。他明白了,原來是另外一個人,用生命把他喚醒了。
渾身無力再動。更沒有威脅異族的能力。閉著眼睛,無力的躺在地上。兩行血淚。混合著澆下的熱血,滑落!想一顆跌落山崖的心。死了,碎了!
···
“該死,我要殺光他們,我要殺光他們。”
遠處,李翔看著異族恣意辱殺國人。情緒暴躁的,就要沖出去與異族拼殺。
“冷靜!他們是異族軍隊,不是土匪,強盜。你拼命殺了幾個異族士兵,不僅救不出他們。反而會害死他們。還搭上自己的性命。更可能引來更多的軍隊,圍剿村子。
記住。那怕有一天我被異族抓了,以死威脅,你們也要以村子為重。”李傑沉聲道。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李翔紅著眼睛。像一匹暴怒的狼。刨著爪子,緊緊的盯著獵物。時刻都能爆發,殺敵。
李猛按著他的肩膀。死死的盯著異族。雖然阻止李翔沖出去。但起伏的胸膛也證明,李猛的心中也是跌宕起伏,無法平靜。
···
“夠了。赫塞”異族押送俘虜的頭領,休息了一會。朝喧鬧的中心走去。這種樣的事情,每天都要發生數起。
開始的時候,也許新鮮,還會偶爾參與。隨著次數的增加,慢慢的也會感覺到厭惡。
但士兵需要發洩,殺死幾個俘虜也沒什麼大不了。所以並沒有人會去阻止。
戰勢,因為各種原因,變的平緩。戰線隨的佔領區域的擴大,不斷的拉長。景國的抵抗,越加的激烈。異族士兵的傷亡不斷上升。所以士兵也變的更加暴躁。
“是,頭領”那個叫赫塞的異族士兵。隨手甩開咽喉還在滴血的屍體。對頭領十分恭敬的單膝跪地行禮,表示歉意。
“啟程。”頭領轉身,上馬。跟隨計程車兵大聲傳達。集結的號角吹響。直到頭領走到隊伍的前頭。赫塞才敢抬頭,起身,拍掉身上的泥沙。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和即將變成屍體的俘虜。轉身跟隨隊伍離開。
“快,崗哨到前方探查。”
異族離開。李傑第一個沖向倒在地上的兩人。看著兩人的樣子。慘不忍睹。
身上的衣服有深深淺淺的許多顏色,不知是何時灑上去的鮮血,沾滿泥灰,破爛不堪,衣不蔽體。
尊嚴,早已經被戰爭踐踏的一文不值。保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幸事。能在保住性命的請況,再保的住尊嚴。這變成了一種奢望。
若被俘虜,也許死是一種解脫。從兩人殘存的衣衫圖案看。應該的景國大鎮的守備軍。也許是因為兩軍對壘,互有死傷,所以異族對戰場俘虜計程車兵,尤為痛恨。
“晚了。”
李傑扶起咽喉被異族割破計程車兵。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當李傑扶起滿身是血的另一個士兵。還沒檢視。便猝不及防的被撲倒,士兵,像野獸一樣,惡狠狠的咬向李傑的咽喉。似乎想以這樣子的方式,為另一個夥伴報仇。
可惜,異族已經離開。扶起他的是李傑。至死不忘殺敵,這樣的錚錚鐵骨,讓人敬佩。李傑不忍把堅硬弓塞他嘴裡,擔心耗盡他最後的一絲力氣。可又不敢躲避,擔心他絕望心死。
抬起手臂,主動迎向士兵的偷襲。一口咬實,咬中血肉。而後李傑才抬手,將其弄暈。保留他最好的心態,最旺盛的求生意志。
“老三。”李翔沖上前,拉過李傑的手臂。鮮血透過衣袖,不斷的蔓延。兩排整齊的牙印,兩排血洞。
“用的著散功麼,把自己傷成這樣。”李翔拿過水壺,沖洗傷口,幫李傑上藥,包紮。十分的熟稔。以前,李翔獨自進森林,受傷無數,甚至能用雙腳給自己包紮傷口。
“他的身體早被掏空,經不起一絲一毫的反震。只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李傑看著地上。村民正給那昏迷計程車兵一點一點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