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裳乖乖地趴在盛琛的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嘻嘻地笑,“可以了。”
盛琛站起來,揹著溫裳往前走,他們穿過擁擠的人潮,身後是繁華閃爍的遊樂園,天邊是灰濛濛的夜色,璀璨的霓|虹為世界添了幾分豔麗的色彩。
“我重不重?”溫裳的腦袋靠在盛琛的肩頭上,軟著聲說,“今天出門前,特意稱了一下,胖了三斤,嫣嫣說,照這樣下去,快成小糰子了。”
遠處的燈光落過來,照得她帶著紅的小臉明亮又豔麗。
“小糰子一樣可愛。”盛琛笑著說。
溫裳滿意地笑了,看著人來人往的小情侶,一雙一對的,遠處有一對年邁的老人坐在長椅上,手牽著手。
她的眼底生出了羨慕,小聲說,“等我們老了,也還要來遊樂園。”
盛琛說好。
溫裳又唧唧呀呀地說了很多話,大部分時間都是看著什麼新奇,問東問西。
說了好一會兒後,溫裳開始打哈欠,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地在盛琛的背上睡過去了。
回到盛景苑時,溫裳還沒有醒過來,在遊樂園跑了一天,確實是把她累壞了,盛琛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了房間。
下樓時,傅瑾坐到沙發上抽菸。
盛琛走到酒櫃處,隨手拿了一瓶紅酒,到單人沙發處坐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傅瑾將燃燒的香菸掐滅,將放在桌子上的名片推到盛琛的跟前,“最近醫院來了一個國外的腦科權威專家,我幫你預約了。”
“謝了。”盛琛開了酒,倒在高腳杯中,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翻滾湧動,一股清冽的酒香味漫上來。
“喝酒需要情調。”傅瑾的手輕輕地捏著高腳杯,略微嫌棄地掃了一眼盛琛身上那一件扎眼的粉紅色|情侶裝,不吐不快,“能不能請你先換件衣服。”
盛琛挑眉,慢悠悠地喝酒,嗤笑一聲,“那你最好別喝。”
“不喝白不喝。”傅瑾抿了一口酒,醇澀的味道在唇齒間漫開,傲嬌地哼了聲,“你這粉色系,我幼兒園後就沒有穿過來了。”
哪怕是今天季胤已經把盛琛穿粉色|情侶裝的照片發到了小群組,現場正面的視覺衝擊還是太強大。
盛琛真是出息,在商場上所向披靡,殺伐果決,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栽得明明白白。
“不是我說。”傅瑾嚥下酒,性感的喉嚨上下滑動,忽而認真地凝著盛琛,“要是溫裳一直這樣,那你就護她一輩子?”
溫裳的情況比較棘手,血塊壓的位置離神經太近,要是貿貿然動手術,風險性極高,可能小命都不保。
若是等淤血自然消去,那就是一個未知數,可快可慢,有的人直到幾年甚至十年都無法恢復成常態。
“我有足夠的時間,陪她長大。”盛琛面色如常,“她要是一輩子這樣,那就一直這樣可可愛愛的。”
傅瑾無奈地搖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盛琛啊盛琛,我以前還覺得你是一根木頭,面對所有送上門的女人,都視若無睹,以為你不喜歡女人,原來是隻喜歡溫裳這女人。”
“你不也是嗎?”盛琛反問。
話音一落,空氣中凝著一股尷尬的寂靜。
場面僵持不下,三分鐘後,盛琛率先起身,替傅瑾倒酒,賠不是,“抱歉,我不應該……”
傅瑾卻開了口,“她不應該成為我的禁忌。”
紅酒倒進傅瑾的杯中,他的眸色很深,映著暗紅色的液體,神情讓人捉摸不透,“都過去三年了,我總應該學會接受,不是麼?”
盛琛的酒杯伸過來,輕輕地撞一下傅瑾的,安慰地說,“愛情的傷有多痛,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