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盛琛回到了藍苑別墅。
溫裳醒過來時,盛琛還在睡,呼吸平穩,睡得挺香甜的。
見他沒醒,她不敢輕舉妄動,在灰暗的光線裡,睜著亮晶晶的眼眸看著男人俊朗的睡顏,他的眉眼生得好看,皺眉時顯得嚴肅又冷漠,可是溫柔時,整個世間的柔情都在眉眼綻放,太耀眼了。
溫裳認真地端詳了盛琛好一會兒,看到時間已是下午五點,想著要親自下廚,準備晚餐。
她睡足了,現在特別精神,體力也恢復了。
她捨不得叫醒盛琛,他長途奔波,又不是鐵人,肯定累壞了。
溫裳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擔心吵醒盛琛,站在床邊認真地觀察了片刻,才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下了樓,溫裳聽到了大廳裡傳來窸窣的響聲,以為是安排的鐘點工之類的,她習以為常地走過去。
只見一帥氣的男人躺在沙發裡,手捏著一個橙子,正在扔著玩,偶爾發出兩聲口哨聲。
溫裳微微皺眉,正要開口,沙發裡的南凜防備心極強,已經坐了起來,轉頭看著一身家居服的女人。
四目相對,兩人隔空相望,空氣中凝著一股尷尬的氛圍。
“那個……”溫裳乖巧地站著,立馬就擺出了女主人的模樣,款款有禮地招待著,“南先生好,要不要喝茶?”
南凜坐直了身體,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和溫裳是真的不熟,他原本是想著過來和盛琛說一聲,他要走了,沒想到碰到的是她。
“不用麻煩了。”南凜站了起來,“我就是想要來說一聲我先回楓城了,既然他不在,你幫我轉告他就好了。”
溫裳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俊朗帥氣的南凜,乖唧唧地點頭,“好的。”
南凜給人一種很強大的氣場,氣質和軍訓期間的嚴厲教|官有幾分契合,往那邊一站,就氣勢驚人。
他拿起隨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軍綠色大衣,正要往外走時,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開著的門口被灌進了冷風,吹得人一陣哆嗦。
“小舅媽~”裹成一個圓圓的大團子的文傾迅速地衝進來,慌張地說,“你你你沒事吧,我的小舅媽~”
文傾帶著毛茸茸的帽子,走得急,沒有換家居的拖鞋,靴子沾著雪,踩著光潔的地板,衝得很快,一時間剎不住車,像是踩在滑板上,“吱——”一聲,直直地朝南凜衝過去。
“啊——讓開——”
話音未落,文傾已經控制不住地衝向了南凜的懷中,南凜的身子不穩,摟住了文傾的腰,兩人的失去了平衡,一起跌入了沙發中。
南凜被壓在下面,懷裡肆無忌憚地躺著一個橫衝直撞的小姑娘,裹著大羽絨服,腦袋帶著毛茸茸的帽子,顯得可可愛愛的。
“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也太主動了吧?”南凜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開口,“小丫頭,你這種投懷送抱的招數,早在兩千年就過時了,明白麼?”
文傾被摔的腦袋一陣暈乎,聽得南凜的調侃,火氣冒了上來,快速地爬起來,將毛茸茸的帽子扔到一邊,氣得腮幫子鼓鼓,傲嬌地吐槽,“大叔,你拿塊鏡子照照自己好麼,就你這年紀,也敢覬覦我這種青春貌美的小姑娘?”
聽得一聲“大叔”,南凜的眉頭皺起,坐了起來,嚴肅地看著文傾,“你這小丫頭吃什麼長大的,嘴這麼毒,大叔你叫誰呢?”
他今年才二十六,被她這麼一叫,他莫名地覺得心塞。
“你不是和我小舅舅一個輩份麼,我叫你大叔,有問題麼?”文傾兇巴巴地瞪了一眼南凜,做了一個鬼臉,“我這是尊老,你懂不懂得愛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