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裳半夜醒來時,腦袋暈乎乎的,喉嚨一陣幹痛,身體四肢無力,發出沙啞的哼聲。
她難受到說不出話,忽而,被人抱入懷中,哄著餵了半杯的溫開水。
溫裳受了寒,再加上之前在楓城郊區拍戲熬著嚴寒,每次的戲份都到凌晨一兩點,身體早就透支了,又在半山別墅受了不少的虐待,蕭瑟的冷風一吹,實在是扛不住。
她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太好,一直都靠著中藥調養,這麼一番折騰,高燒不斷。
溫裳閉著眼,實在是沒有力氣抬起眼皮,腦袋沉甸甸地靠在盛琛的懷裡,喝過了溫開水,感覺沒那麼難受了,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臥室的燈開了一整宿,橙黃色的燈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穿出去,透著一絲亮光,窗外是風雪飄搖的夜晚,飄著小雪,路燈開著,院內一片冷寂,偶有風聲作響,風過後是萬籟俱靜。
盛琛從楓城趕過來,一路上奔波,一夜照顧著病懨懨的溫裳。
溫裳在半夜時又發了燒,家庭醫生趕過來打了點滴才降下去,她的睡眠質量不佳,他整宿地抱在懷中,直到早上八點,他探了一下她的溫,情況徹底穩定,他才鬆了一口氣。
盛琛下了床,彎身替溫裳掖好被子,走了出去,下樓準備熬一點熱粥,等她醒過來,正好吃。
藍苑的別墅是他早年購置的私人財產,他就只有出差時會過來小住,平日都是讓人定期打理,這一次事發突然,冰箱根本就沒有囤食。
下樓時,門鈴正好響了,盛琛提前訂好了食材。
他提著新鮮的食材,動手煮早餐。
溫裳醒過來時,疲憊地不想動,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灰乎乎,微弱的光從縫隙中漏進來,她的思緒一片混亂,找不到真實感。
三分鐘後,溫裳猛地跳起來,在床頭處摸到了開燈鍵,開啟燈,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趕緊下了床。
她想起來了,她是和夜淮在一起,在他的車上,接著是越來越困,然後她就睡著了。
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退燒貼、測溫儀,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實在是不想繼續給夜淮添亂。
溫裳顧不上別的,趕緊下了樓。
一股食物的香味從廚房飄過來,溫裳見大廳裡空無一人,快步地朝廚房走過去。
她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電子時鐘,顯示已經過了一夜,現在是第二天的早上九點,她著急地想要聯絡盛琛。
他們每天都要說早晚安,她忽而消失了一夜,他肯定要擔心了。
溫裳的手機昨天已經被林深砸碎扔了。
她聽到了廚房傳來了響動聲,便加快地腳步。
廚房的門開著,溫裳正想要說話時,忽而一抹深悉的身影闖入了視線中。
柔黃色的燈光暖暖地鋪在男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細膩的光,身型頎長,寬肩窄腰的,正在忙碌著煮粥。
溫裳一顆懸著的心,在看到盛琛的那一瞬間,徹底放下來。
她靠在門框處,眼眶莫名地發熱,眼角發著紅,心底湧起了一股溫暖。
無論什麼時候,在她需要的時候,他總是能如期而至。
盛琛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盯著,回了頭,便看到了溫裳熱淚盈眶的模樣,委委屈屈的。
“寶寶,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盛琛關了火,將手洗乾淨,抽出紙巾擦乾,快步地朝溫裳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