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裳被扯住了頭髮,感覺到一陣刺痛,手肘用力地戳向簡眠的腹部。
她拍過古裝劇,上過一個月的武術練習,基本的防身操作都會。
簡眠的腹部發痛,猛地放開溫裳,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體。
溫裳趁著簡眠不注意,快速地蹲下,將落在腳邊的一塊花瓶碎片握在手裡,“簡眠,你要是殺了我,無非就是在手上累積多一條人命,你以為你的罪行,不會有人知道嗎?”
“哈哈哈。”簡眠笑得有點瘋狂,目光尖銳地盯著溫裳,“不會,不會!”
“溫裳,要是你真的死了,我也撇清關係,就像是上次的車禍,我就隱藏得很好,你就算把我告上法庭,那也定不了我的罪!”
“這一次,是林深動的手!”簡眠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得意地說,“他很愛我,他會幫我頂罪,他願意為我付出一切。”
“溫裳,你有盛琛對你好,我也一樣,我也不輸,我也有人為我付出生命,我不比你差,為什麼盛琛卻瞎了眼,他只愛你……為什麼,我拼盡了一切努力的,卻是你唾手可得的,為什麼?”
簡眠的眼底含著晶瑩的熱淚,視線中像是藏著鋒利的刀鋒,緊緊地盯著溫裳,“你知道我為了學你,每天喝一杯那種廉價又難以下嚥的蜂蜜柚子茶,我討厭這種粉色的淡色系衣服,裝什麼清純,可是我卻要強忍著噁心,強迫自己穿上!”
“我找了專人調查,把你的一切喜好都掌握在手裡,我花了半年的時間去學習得惟妙惟俏,可是……”簡眠抬頭,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流下了絕望的熱淚,“可是他卻不看我一眼。”
“你知道嗎?”簡眠撲過來,伸手握住溫裳皺巴巴的衣領,“我甚至想過,是不是我要去整容,換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這樣才會徹底得到他的心。”
“我以為,只要你死了,他就會看到我了,那一場車禍,把你撞成了一個傻子,他卻還護著你!”簡眠淚流滿面,不甘心地說,“他寧願愛一個傻子,愛一個弱智,他都不願意愛我!”
“簡盛兩家的淵源幾十年了,我們是世家,他為了你,動用盛氏集團的勢力,徹底得罪了簡家,溫裳,你就是一個狐狸精,害人的狐狸精!就該死!”簡眠撕心裂肺地怒吼著。
“對!我該死!”溫裳用力地握住簡眠的手腕,將她一甩,按到窗臺處,目光犀利可怕,發出低沉的質問,“簡眠,你捫心自問,你就不該死嗎?”
“你有林深幫你頂罪,你不會死,你可以逍遙法外,可是你想過林深嗎?”溫裳擲地有聲地質問,“你知道殺人的罪,很有可能是死刑,用他的生命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你就沒有過一絲不忍嗎?”
“他是自願的!”簡眠的眼底一片猩紅,露出瘋狂的笑,“他不過是我簡氏的一條狗,爛命一條,他死了就死了……”
她的語氣越來越弱。
“死了就死了。”像是被什麼刺激到,簡眠的面容更加猙獰,“溫裳,他是自願的!自願的!他肯為我死,你嫉妒嗎?你有測試過盛琛嗎,他願意為你死嗎,哈哈哈……”
“簡眠,我們不一樣,別學了,就算你真的換了一張臉,他也不會喜歡你這種瘋癲的女人,你這一輩子沒希望,永永遠遠都沒有希望!”
“溫裳!”簡眠一聲低吼,伸出緊緊地掐住溫裳的脖子,“閉嘴,你給我閉嘴!”
她的每一根神經都是脆弱的,被溫裳刺激的沒了理智。
溫裳一陣乾咳,窒息的感覺再度湧上來,她手中的花瓶碎片用力地一劃,在簡眠的手臂上拉出一道口子,鮮血猛地冒出來。
“嘶——”簡眠痛得鬆手,大聲地喊,“來人,給我來人!”
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