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爺爺那邊怎麼辦?”溫裳看著盛琛,低下頭小聲地說,“他看著你長大的,你逆著他的意,非要和一個小養女在一起。”
“爺爺性子比較執拗,但不會是黑白不分的人,簡眠做的那些破事,我已經讓人把資料送到他手上了,他自然會明白的。”
盛琛將一塊涮好的牛肉放到溫裳的碗裡,接著說,“他雖然一直追求門當戶對,但是不至於會強迫我娶一個毒婦。”
“毒婦?”溫裳小口小口地吃著牛肉,好奇地看著盛琛,“簡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不至於讓你費了三個月去推倒簡氏,盛總,她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
“裳裳。”盛琛的語氣忽而變得凝重,看著溫裳的目光嚴肅了起來,“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實情。”
“嗯?”
“當初那一場車禍,你差點醒不過來,我們都以為是溫封那一個瘋子一手策劃的,他死在了車禍中,死無對證,可是我卻查到了背後打錢的人是簡眠,她才是幕後兇手。”
“那……”溫裳深吸了一口氣,“那我是不是應該把她告上法庭?”
“沒有實質的證據,告不了,那一筆錢是透過國外銀行的匯款,用的我爺爺的賬號,打著做慈善的名義,正好那司機有一個女兒得了癌症,那一筆錢正好用上。”
“那簡眠就一點把柄都沒有落下?”溫裳不甘心地問。
“她的手腳很乾淨,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很好,滴水不漏,就算是報|警,她也能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與其看著她逍遙法外,不如用自己的方法,讓她也感受絕望的痛苦。”
溫裳低下頭,有點懊惱,“我一直以為是溫封,以為在那一場車禍中,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後面還牽扯著一個幕後的黑手,簡眠真的好手段。”
她雖然一直不喜歡簡眠,但是還沒有到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地步,沒想到對方早就想要她的命了。
“簡眠和溫封早就勾結在一起了,溫封想要錢,沒想到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溫裳長卷的睫毛微微下垂,斂去了眸底的暗光,“他這種人,雖說是死了都不會有人可惜,可……他終究是和我相處了二十年,有時候我在想,要是那一個寒冬,我媽沒有把我抱回家……”
盛琛輕輕地圈著溫裳的肩頭,將她擁入懷中,“裳裳,都過去了,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已發生的。”
“我只是……”溫裳的鼻子有點發酸,聲音透著哽咽,“我又想她了。”
她想葉湘了。
盛琛輕聲地哄,“我們明天去看看她。”
溫裳抬頭,眼底是一片漓漓的水光,“阿琛,我能也去見見你的父母麼?”
“你爺爺不喜歡,沒準……”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準,你父母會挺喜歡我的呢。”
盛琛才反應過來,摟著溫裳的臂彎緩緩地收緊,低聲地喃,“對不起,這麼久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早就應該帶你去見他們的,是我疏忽了。”
上一次他去墓園時,給父母奉了鮮花,那時溫裳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溫裳輕輕地搖頭,“不用道歉。”
“他們一定很喜歡你,我的印象裡,父親雖然是一個嚴格的人,但是始終都很開明。我母親來自普通家庭,他們的結合也曾遭到爺爺的反對的,然後我父親帶著我母親私奔了。”盛琛笑著說。
“啊?”溫裳好奇地問,“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