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裳——”
簡眠的拳頭捶在地上,手背一陣通紅,不甘心地看著溫裳挽著盛琛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
她痛苦地發出低吼聲,可依舊蓋不住心抽著抽著的痛意。
從這一刻開始,她忽而明白,盛琛是長在她心尖上的一顆毒瘤,要真的想痊癒,必須拔掉他。
可是……她捨不得!
十年了,盛琛是她的人間理想,是她願意付出生命的男人,他卻不愛她,不但不愛,就連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
盛琛更像是簡眠人生中的燈塔,一直指引著她前進,她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和他更近一步,可是他是一片帶刺的荊棘,靠近太難了,輕輕一碰,都會被扎出血。
宋城忽而出現,站在門口處,看著匍匐在地的簡眠,面色如常,禮貌地說,“簡小姐,總裁辦公室的機密檔案較多,麻煩你儘快離開。”
簡眠慢慢地站起來,快速地抹去臉上的淚,幾秒後就整理好狀態,驕傲地揚起下巴,快步地往外走。
宋城知道簡眠能裝,只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地調整狀態,有點吃驚。
這女人,真的是一個很角色。
一般被這樣羞辱過的,哪裡還有臉趾高氣揚,她倒是淡定從容。
“告訴他,下一次再見。”簡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漠地說,“我們便敵人了。”
宋城將總裁辦公室的門合上,正兒八經地說,“那個,盛總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友軍,一直都是敵人。”
從你對溫小姐動手的那一刻,你們就是敵人了。
簡眠的心一抽,痛得難以呼吸,明明已經到了奔潰的邊沿,卻咬緊牙關將情緒冷靜下來。
“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給我等著。”
擱下話,簡眠穩步地離開了。
她的青春,她的愛情,她的期待,在今天這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徹底埋葬了。
從這一刻開始,她把自己的心挖出來,關於盛琛的那一部分徹徹底底地忘記了。
從今以後,他們就是敵人。
簡眠出了盛氏集團,站在寒風蕭瑟的街道上,凜凜寒風如刀,割得她的臉生痛。
可她像是喪失了痛覺,漫無目的地站在原地,寒風捲著雪落到她的肩頭,她現站著不動,想讓寒風徹底將她用十年編織的夢吹散。
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原來就是要下一次地獄,就是要遭受一次凌遲,就是要經歷過一次死亡。
這種感覺,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吱——”一聲響,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簡眠的跟前,車窗被降下,露出夜淮半張臉。
簡眠還紅著眼眶,樣子顯得有點狼狽,她自嘲般地笑了笑,“為什麼在我最狼狽時,總會更倒黴一些。”
她拉開車門,上了車。
夜淮的腿上放著厚實的小毛毯,一到冬天,他就很注意保暖,特別怕冷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