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琛深深地凝著溫裳乖巧明媚的笑容，伸手輕輕地替她把枕頭拉正，“因為我帥，所以把我留下了？”
“什麼？”溫裳像是沒聽懂。
“醫生和護士都被你趕出去了，在門外站著，不敢進來呢。”盛琛將所有的耐心都給了溫裳，和她講道理，“他們是來幫你檢查身體的，不是壞人。”
“不不不。”溫裳著急地搖頭，“才不是，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叔叔阿姨都是壞人，專門用糖果騙小孩子打針的！”
門縫開著，現在外面的那一群穿著白衣大褂的叔叔阿姨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那我呢，我不是壞人麼？”盛琛笑著問。
剛剛醒過來的她，莫名地變得特別孩子氣，說話軟巴巴的，像是烤化了的，軟綿綿的，又嬌又甜。
“不是。”溫裳快速地搖頭，對盛琛調皮地眨眼，“我們認識。”
“你記得我？剛剛不是還問我名字來著？”盛琛臉上帶著懷疑。
溫裳猛地坐起來，在被窩裡摸索了好一會兒，忽而拿出了一個相框，遞給盛琛，如青蔥般又細又長的食指指著照片，認真地說，“照片上有你。”
是他們的合照。
是冬天玩雪時拍的，兩個人躺在雪地上，大雪紛紛揚揚地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在雪地上擁吻糾纏。
照片上的溫裳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寒風吹紅的，還是被盛琛親紅的，她靠著盛琛的懷裡，對著鏡頭比心。而盛琛則是低頭，吻在她的髮間。
照片是盛琛洗好裝入相框，放到病房裡的，他特意要把病房佈置得和家一樣溫馨，讓她住得舒服。
他知道，她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日常會點薰香。
“記得照片在哪裡拍的麼？”盛琛問。
溫裳認真思考了十幾秒，困惑地盯著盛琛，呆呆地搖頭。
見盛琛不說話，她以為他生氣了，伸手扯一下他的衣袖，討好地笑著恭維，“大哥哥你好帥，真人比照片好看。”
盛琛笑，“謝謝你，你真有眼光。”
“不客氣的。”
“……”
溫裳鬆開了盛琛的手，把相框抱在懷裡，低頭認真地看著合照，笑得一臉燦爛。
盛琛見她心情不錯，情緒也比較穩定，輕聲地哄，“裳裳，我們讓醫生進來，好不好？”
“不！”溫裳小臉馬上嚇得煞白，小手抓著盛琛的大手，一臉地抗拒，“我不要，打針好痛的，吃藥很苦的！”
“不打針，不吃藥，就簡單地做一個小小的檢查。”盛琛安撫著，眼眸裡全是誠懇，“我會全程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可以嗎？”
溫裳頂不住盛琛這樣堅定且溫柔的目光，要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長卷的睫毛往下垂，妥協地說，“那……我要是答應你，你晚上要給我講故事哦。”
“好。”盛琛說。
得了溫裳的首肯，盛琛開口讓門外侯著的醫生進來。
在看到白衣大褂的醫生時，溫裳嚇得躲進了盛琛的懷裡，小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煞白的小臉埋進他的心口處。
她的神智不清醒，但是對於白衣大褂的醫生有一種潛意識的害怕。
上一世，她就是被一堆穿著醫服的人按到手術檯上挖了心的。這一份陰影，哪怕是在她記憶不全的情況下，她都能記得那深深的恐懼感。
“嗚～我怕……”溫裳嚇得聲音都發抖了，身子更是情不自禁地發顫，小聲地告狀，“他們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