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裳一雙小手親呢地圈著盛琛的胳膊,低下頭,看向他腕上鑲著碎鑽的手錶,她款款而笑,“都六點了,是下班時間,安小姐挺敬業的,還趕著要商討專案。”
什麼商討專案,分明就是藉機想要和盛琛燭光晚餐!
溫裳一眼就看穿了安琪的心思,打著正義的名頭,準備做一些苟且的勾當。
安琪眼底有寒光掠過,看不得溫裳和盛琛過分親密的舉動,心裡全是嫉妒,卻也只是微微一笑,“溫小姐沒有社會工作經歷,可能不知道,很多專案都是在飯桌上完成商討的。再說了,我們正是拼搏的年紀,對上下班的時間界定分得不太明細。”
“據我所知,阿琛就經常加班。我還聽盛氏公司的人說,他大部分時間都直接住公司了,可比我敬業多了。”安琪的眼底含著笑。
這一句話,說得特別諷刺,明白是誇盛琛加班敬業,暗地裡的意思是在說盛琛直接住公司,不回家,溫裳一人守著空房子。
“安小姐能力也是超然,自家公司的事情都忙到不可開交了,居然對阿琛經常加班的事情都這麼瞭解。”溫裳面色不改,皮笑肉不笑地說。
安琪面色不改,“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總歸是要有所瞭解的。”
一開始,安琪的目的是直接藉著盛家老爺子的勢力空降到盛氏集團,擔任執行總監一職,可還沒有發公文公示時,盛琛已雷厲風行地一刀切,將空降的安琪打了回去。
上一計不成,這一計,安琪乾脆以合作方的身份出現在盛琛的身側。
盛琛可以無名空降的要求撤銷安琪執行總監的職位,但從公司的利益考量,和安氏集團破百億的合作專案,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溫裳淡笑,有點薄涼地說,“這麼瞭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安小姐別有所求呢。”
安琪聽得溫裳言語之間的冷笑,將目光移向盛琛的身上,笑盈盈地問,“阿琛,你是想吃西餐,還是中餐?我覺得我們上次吃的那家法國餐廳就很不錯,燭光晚餐的氣氛很好,我喜歡它家的牛扒,配上八二年的紅酒,我現在想起來都饞。”
溫裳臉上的笑容微微斂住了,仰頭看著清俊矜貴的盛琛,一臉審視,眼底的光都沒那麼溫柔了。
她捏著黑卡的小手微微收緊,手背上有青筋若隱若現。
上次吃的那家法國餐廳就很不錯?
燭光晚餐?
牛扒配八二年的紅酒?!
安琪故意在炫耀,溫裳聽得每一個字都很刺耳,心像是被注入了鐵,沉得可怕。
盛琛輕輕地握住溫裳的手,小手裹在他溫厚的大手裡,一臉漠然地對安琪說,“今天我沒空。”
安琪並沒有打算放棄,“我認為合同專案比較重要,後續的……”
“下班時間,就不必要談工作了。”盛琛面色不改,“我要陪我的未婚妻用餐。”
安琪扛不住了,臉色一變,差點就崩了,一口氣憋在喉嚨裡,出不來下不去。
溫裳笑盈盈地邀請,“要是安小姐想做電燈泡,那也可以厚著臉皮跟我們一起。”
厚著臉皮,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安琪已經生出了一種屈辱感。
她堂堂雲城安氏的千金,為了一個男人去做電燈泡,那豈不是遭人笑話?!
“阿琛,我先去換衣服,禮服穿著太隆重,行動不方便。”溫裳的嗓音裡全是溫柔,緩慢地說,“我們就去上次那家不錯的法國餐廳,我也想試試法式牛扒配八二年的紅酒。”
哪怕她滿臉是笑,可盛琛還是聞到了濃烈的酸味。
嗯,知道吃醋了,有進步。
溫裳自以為安琪會自討沒趣地走了,可換完出來後,安琪卻還在杵著,以合作伙伴的身份一直在跟盛琛交談著。
盛琛轉頭,看著溫裳款款而來,手臂上搭著byu的高定連衣裙。
他上前,伸手摟著她。
“阿琛,你們還討論合作專案的問題麼?”溫裳好奇地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