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看著盛琛對溫裳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氣得身體直抖擻。
穆家的傭人已將安琪扶起,她就這樣看著溫裳以優雅的姿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
“溫裳!你要做什麼?難道你還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嗎?”安琪氣上了頭,全然忘記了大家閨秀的形象,對溫裳歇斯底里地發出怒吼,“還是說,你要裝出一副白蓮花的模樣,想賣慘求原諒?”
“就算阿琛信你,你以為在場的人都不明事理麼?”
“溫裳就算你披著人皮,那也掩蓋不了你齷蹉骯髒的內心,你這種人,不是沒有報應,是時候未到!”
溫裳踱步到安琪的跟前,精緻的杏眸微眯,雲淡風輕地開口,“安小姐,你罵完了麼?”
“……你!”安琪被一噎,惡狠狠地瞪著溫裳,若是眼神可殺人,她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要不我先讚美你一下?”溫裳對面目變得有點猙獰的安琪露出一個微笑,“你臨時處理能力,確實無人能及。”
“你很謹慎,故意挑了這麼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誣陷我。”
“我相信,你一開始不過就是想沒事找事諷刺我一下,沒想到自己踩了裙?,掉落了樓梯。”
“你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想到了將計就計,撕破自己的衣服,自扇耳光,偽造自己是悲慘的受害者,博取同情。”
“你對人的心理掌握得到位,根據現場的第一情況,人的同情心會先入為主地偏向受害者,相對於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的我,在場的人自然會都認為我是欺壓者,而你是被霸凌者。”
“現在唯一的尷尬點,就是現場沒有監控,你說風是風,你確實受了傷,再用一下身份加持,可以獲得在場人的信任。”
“安小姐,挺厲害的。”溫裳對安琪豎起了大拇指,特別真誠地說,“我也佩服你的勇氣,可以自殘式地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的臉上扇。”
“為了構陷我,你真的是受苦了。”溫裳轉身,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挺直了腰桿子,儀態萬千,臉上的笑意不減,忽而話鋒一轉,“但是,你忽略了兩點。”
安琪瞪眼看向了溫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溫裳,你不要胡說八道造謠,你以為憑藉你的幾句話,就能抹去你的罪行麼?”
她的心一陣發虛,溫裳實在是太冷靜了。
面對這樣的絕境,溫裳居然頭腦清晰,思路有條理,難不成……她真的有漏洞麼?
“雖然你很謹慎,但是你低估了阿琛對我的信任。”溫裳笑著朝安琪得意地聳肩,揚起聲說,“你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破壞我在阿琛心目中的形象,讓他討厭我,然後你抓緊時機上位,取而代之。”
安琪的額頭滲出了汗,卻依舊嘴硬,“溫裳,你最好說話小心點,小心我告你誹謗!”
“別急。”溫裳笑得唇角彎彎,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安小姐,我剛誇你應變能力強呢,你現在要是來一出狗急跳牆,那就前功盡棄的。”
她的話裡全是諷刺,氣得安琪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阿琛會為你出頭,可他沒有,於是你只能求助現場圍觀的人,想要以人多的優勢,做實我欺壓你的事,明天一出去,這事兒立馬在圈中傳開了,我會成為蛇蠍毒婦的代表。”
“嘖,得不到阿琛,那也要給我按一個毒婦的頭銜,對吧?”
“安小姐,別說阿琛不相信你的鬼話,哪怕是我真的推了你,他的第一反應也是你罪有應得。”溫裳傲嬌地說,目光還故意看向來了站在臺階上盛琛,有點調皮地問,“是吧?”
她和盛琛說話時,聲音軟軟的,沒有鋒芒畢露,更像是一個戀愛中的小女生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