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外是一片濃稠的夜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水潑過,一鐮小巧的月牙鑲嵌在厚厚的雲層裡,給雲邊鍍上一條細碎的銀絲。
八月天的晚風有點涼,吹過樹梢,樹葉碰撞發出獵獵的響聲。
陽臺的門微敞著,有風灌進來,吹得輕紗門簾微動,室內是一片柔光色的燈光,暖暖地鋪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商宴,我沒和安琪一起。”盛琛炙熱的唇輕輕地貼在溫裳的耳廓上,低聲地喃,“都是一場誤會。”
溫裳的面色如常,長卷的睫毛微微下垂,將眼底的璀璨藏起,傲嬌地一聲哼,“她可趾高氣揚了。”
她想想,就是覺得不對勁,“你倆要是沒有一起去,為什麼她花枝招展地去辦公室找你?”
關鍵是,安琪還穿的抹胸低胸裙,前凸後翹,身材火辣,一看就是想要勾|引盛琛!
大張旗鼓的,簡直是不要臉!
盛琛將溫裳擁著,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她是車子正好保養,想要蹭我的車子,一起去。”
“今天是大型商宴,雲城安氏也在受邀的名單中,安琪代表出席了。”
“是爺爺給了打了電話,說讓我送她一程。”
溫裳一聽到‘爺爺’,就知道是盛家的老爺子要搞事情,故意千方百計地想要撮合盛琛和安琪。
“那你就只是送她一程了?”溫裳不高興地問。
“沒。”盛琛聽著她酸溜溜的語氣,特別正經地說,“作為有婦之夫,我得和心懷不軌的女人,保持絕對的距離。”
“那……”溫裳有點心軟了。
男人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炙熱的氣息全數落過來,順著她光潔的天鵝頸落到精緻的鎖骨處,有點微癢。
她的心,都有點癢了。
盛琛如實交代,“我讓盛景苑的司機送她去會場了。”
“就算沒有一起去,那也是同一個晚宴。”溫裳輕輕地掙脫盛琛的束縛,鼻息間是屬於男人的清冽芝蘭香味,和著淡淡的酒味。
“盛琛。”
“嗯。”
“晚宴都要跳舞,你有沒有和她跳舞?”溫裳審問著。
盛琛的手摟著溫裳纖細的小腰,“商業晚宴沒有跳舞環節。”
“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溫裳的氣還沒有消,咬了咬下唇,委屈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很難不誤會。”
“我以為讓司機送送她就結束了,沒想到她還去了辦公室,還遇到了你。”盛琛低頭,深深地凝望著懷中的溫裳,溫聲道,“還生氣?”
“野女人都上門了,我能不生氣麼?”溫裳氣巴巴地反問。
盛琛‘噗嗤’一聲笑,摟著溫裳往裡走,坐到了沙發裡。
“盛琛,你還很開心呢?”溫裳重重地在他的腰間掐了一把,“我就不喜歡那安琪。”
“我也不喜歡她。”盛琛被掐了,痛得眉頭微微皺起,將溫裳的小手,裹在溫厚的大手裡,承諾著,“給我十天的時間。”
“什麼十天?”溫裳抬頭,困惑地看著盛琛,“就我看人家安小姐一片痴情,一副非你不嫁的模樣,我都快感動了。”
她的語氣裡,酸溜溜的,比新鮮炸出來的檸檬汁還要酸幾分。
“十天之內,我把盛氏集團和安氏集團合作的專案轉移到子公司,由子公司的負責人全盤接手。”盛琛輕輕地揉著溫裳的發,耐心地問,“你看這樣,可以麼?”
溫裳不吭聲,將頭撇開。
別說十天,她熬一天都覺得膈應。
“七天。”盛琛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緊緊地擁著她,嗓音裡帶著繾綣的溫柔,“七天之內,我把她弄走。”
“盛氏集團最大規模的子公司在夜城,一旦專案移到了夜城,她就不會來總部了。”他開口保證著。
溫裳這才轉過頭來,抬眼看著男人俊朗的面容,小嘴還是扁著,“盛琛,安琪樣樣都好,你真沒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