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裳的脖子上受了傷,盛琛把她帶到了醫院,非要醫生一番精細檢查,確定是皮外傷,只需要抹藥,他才放心下來。
回到盛景苑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溫裳一身髒兮兮的,大難過後神經未定,去泡了一個清爽的澡。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滴水未進,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林嬸家裡有事,請假了兩天,所以她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下樓時,溫裳便聽到了廚房傳來窸窣的動靜聲。
順著聲源的方向走過去,落入眼裡的一抹頎長的身影,男人的身姿挺拔如松,寬肩窄腰,室內柔和的黃色燈光暖暖地鋪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片黑乎的剪影。
盛琛身穿著一身傢俱服,圍著棕色的圍裙,他的手邊放著切好的配菜,他正在下面,白煙騰騰昇起,廚房裡飄著食物散發的香味。
原本矜貴寡淡的大總裁,忽而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顯得更加平易近人了。
溫裳以為,像盛琛這種含著金湯匙的天之驕子,應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屬於炸廚房的一類人,沒想到下廚居然還井井有條的。
她靠在廚房的門檻上,看著動作利索嫻熟的盛琛,微微發,心裡忽而生出了一抹滿足感。
要是能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盛琛感受到有一道目光盯著,回頭便看到了杵著的溫裳,溫聲問,“餓了?”
溫裳點頭,“嗯。”
她走進來,站到他的身邊,乖巧地問,“需要我幫忙的嗎?”
空氣飄著的香氣湧入鼻息中,溫裳說了一句好香。
盛琛看著她發饞的模樣,唇間漫開淺淺的笑意,“我可不相信你。”
“什麼?”溫裳說翻臉就翻臉,伸手掐一下盛琛的腰,憤憤不平地說,“我的廚藝不差的。”
“是麼?”盛琛將切好的配菜加進鍋裡,想起了前塵往事,故意翻舊賬,“我記得上一次你給我做的甜品可加了三大勺鹽。”
“……”
“明明說好的甜品,為什麼要加鹽?”盛琛好奇地問。
溫裳低著,一臉尷尬,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那……那是不小心翻車了。”
其實,之前她就是生氣盛琛不肯退婚,故意做一些黑暗料理來禍害他,沒想到他居然都可以漫不經心地嚥下去。
現在一回想,她忽而發現,他一直都很縱容她,縱到無邊無際。
盛琛看著溫裳一臉懊惱的模樣,語氣裡帶著寵溺,輕聲地說,“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溫裳更慚愧了。
“出去等著,馬上就好,廚房的油煙味太重。”盛琛看著杵在原地發呆的溫裳,催促著。
溫裳卻還是乖乖地站在旁邊看著,想要陪他聊天,“盛琛,你居然會做飯。”
“我在國外留學三年,一直都是獨居,國外的食物和國內的相差太大,我吃不慣,乾脆自己做了。”盛琛說。
“我以為像你們這種富家子弟,應該是直接請一個國內的大廚隨時伺候著的。”溫裳古靈精怪地說。
盛琛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想自立一些。”
“我覺得,你和別的富家子弟不一樣。”溫裳杏眼裡綴著細碎的光,眼睛彎成可愛的月牙型,笑眯眯地說。
“怎麼不一樣?”
“就……”溫裳壞壞地笑,看著盛琛俊朗的臉,故意使壞逗他,“你比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