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濃稠的夜色,像潑了墨,暗沉沉融成一片混沌。遠處的高樓大廈的燈光璀璨,厚重的窗簾拉下,將外面一切的喧囂隔絕。
房內紊亂的呼吸與喘氣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尤為清晰。男人的低嗓在極致的忍耐中透出一股蓄勢待發的沙啞,“溫裳,記住了,你說的不後悔。”
溫裳的眼裡是盈盈的淚光在發顫,嗚嗚地哭著,“我……好痛,唔——”
一夜抵死不休的糾纏,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像刻在她的心底,那一股霸道的狠勁,讓她哭了一回又一回,溫裳再次睜開眼時,落入眼裡的是華麗低奢的水晶吊燈,她彈起來,詫異地環視周遭的一切。
她不是被那對狗男女剖了心臟麼,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
她伸手捂在心口處,感受平緩有力的心跳聲,她一動,身體傳來清晰的痛感,這一切都在提醒她,不是夢,是真是的。
這是三年前,昨夜她的酒中加了藥,那……昨晚的男人是盛琛,是她的未婚夫!
他們是家族聯姻,她對此抱有嗤之以鼻的態度,從十八歲成人禮開始,她就千方百計著要退婚。原以為盛琛會痛快地同意退婚,可他遲遲不表態,退婚便成她一個人的戰爭。
盛琛是何等人物?
盛氏集團的唯一合法繼承人,身價千億,年紀輕輕便已躋身十大富豪榜,英俊多金、出類拔萃,不知是楓城多少名門千金都想攀附的物件,可她卻一味地和他保持距離。
溫裳低頭看著未著衣衫的身子,到處都佈滿痕跡,這一切都在提醒著她昨夜所承受到的暴行。
與她相纏的男人早已消失,除了枕頭上的輕微凹陷印證了男人的存在,他不留下一絲痕跡。
吃光抹淨就跑了?呵,男人……
裙子已經被撕破,沒法穿了。
溫裳忍著身體傳來的痠痛與不適,正想打電話找人備一套新衣,卻看到床腳處放著一個質地高貴的禮物袋,開啟是奢貴華麗的連衣裙,還有……一整套內衣,尺寸正好合適。
昨夜她的手被高腳杯的玻璃片劃傷,已經處理過,還纏上了薄薄的紗布,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盛琛。”她輕輕地喃著他的名字。
葉然說,盛琛對她用情至深。
他圖什麼呢?
上一輩子,她還沒有來得及瞭解這清貴卓然的男人,便盲目地不顧一切把他推開,這一輩子重來,她忽而對那神秘矜貴的男人生出了好奇心。
溫裳換上衣服,在酒店大廳的失物招領處拿回了隨身的包包,手機、證件,無一遺漏。
手機上有幾十通未接電話,一大半是來自她的好表妹——顧晴。
溫裳的眸底閃過一絲冷淡,想起顧晴純真善良的模樣,實在是想不到昨夜在酒裡下藥的人就是她。
手機忽而響起,來電顯示是‘雲嫣’。
溫裳的眼眶忽而發熱,雲嫣本是她上一世的好閨蜜,可是兩人受到了顧晴和林嬌嬌的離間,後來形同陌路了,雲嫣後來慘死於車禍,芳年二十二。
“嫣嫣。”溫裳故作鎮定地接了電話。
“裳裳,你沒事吧,昨晚兒一轉眼就不見人了。”雲嫣著急的嗓音傳過來。
溫裳心頭一暖,感動到紅著眼眶說,“嫣嫣,我沒事,昨天喝得多,起晚了。”
“沒事就好,我就是擔心你。”雲嫣長舒一口氣後,轉了話題,變得可憐兮兮,“裳裳,江湖救急,你要幫幫我。”
“怎麼?”溫裳問。
“我下星期三撞課,可是,我本來是接了一個群演的工作,臨時找不到頂替的,你幫幫我好不好?”雲嫣著急地說,“群演雖渺小,但也要講道義,我不能隨便鴿了別人。”
溫裳眉眼裡是笑,“不著急,跑跑龍套,我可以的。”
“謝謝裳裳!”雲嫣叫得比飛起來還快樂。
掛電話後,不一會兒,溫裳就收到了雲嫣發過來的群演資訊,還有可可愛愛的答謝表情包。
溫裳對著手機,溫柔一笑,便打車回了盛景苑。
十八歲的她被迫和盛琛同居,溫家說讓兩人在結婚前培養感情,實際是為了一億的禮金把她往盛琛的床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