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塵吩咐鳴紫去租一家小院入住,自己則緊緊的抱著夭夭,讓她不受一點寒風刺骨的入侵。
鳴紫按照吩咐,找來了當地一家不錯的宛園,裡面應有盡有,鳴紫帶人簡單的收拾一下,把內室裡的暖炕點燃,再去稟告,讓在馬車上等待的王爺和王妃進來。
鳴紫的發絲翹上鋪滿了雪白的花絮,密密麻麻的沾滿了鳴紫的整個頭,要是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呢,只是臉上的平滑的肌膚並沒有皺紋,依舊是個落落大方的妙齡女子。
鳴紫屈著身子,對緊抱輕聲開口道:“王爺,讓奴婢抱王妃下馬車吧?”
說完這句話後,馬車內靜謐的如一潭死水,得不到涼塵的絲毫反應和回答,只是涼塵看著鳴紫的眼神有些冷,讓本來在外面經受過寒風的鳴紫,身上更冷了,棉襖都傳不出溫度來,鳴紫的腰低的更低了。
涼塵冷冷的看著身上的棉襖都披上了雪花的鳴紫一眼,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夭夭,思緒一番,眼眸中是鳴紫捉摸不透的神色。
涼塵抬起頭來,冷聲的開口:“你,讓那些暗衛都退到百米之外,不要出現在本王的視線範圍內。”
“是。”鳴紫雖然想不透自家王爺的想法,但還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退出涼塵冰冷的威壓下,出去把事情辦好。
涼塵一把打橫抱起了睡得天昏地暗的夭夭,低頭看了一眼恬靜的夭夭,眼眸中寵溺的想著,反正她已經睡得不省人事,沒有什麼意識了,外界他對她做了什麼她全然都不會知道的,只要沒人看見,誰也不會知道他不是殘廢的。
她只能他碰,無論是誰都不可碰他的人,涼塵陰暗的想著,內心的獨佔欲非常的強烈,大手緊緊的抱著雪白厚重的披風下的夭夭,他就是連鳴紫這樣的侍女都不許碰夭夭一下!
鳴紫開啟馬車的門,看見王爺自己抱著王妃踏門而出,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馬車內的所有情景,她就有一種想撞牆的沖動,她好像有些明白涼塵支開那些暗衛的用意了。
原來王爺想要親力親為。鳴紫默默的收回思緒,拿著下馬車用的凳子放在雪地上,恭迎著涼塵下馬車。
小院門外天空中的雪已經慢慢的開始下小了,沒有剛剛的傾盆大雪,儒雅的小院屋簷上鋪滿了大雪,如同蓋上了厚重的白棉,小院前的道路也是白雪皚皚,留下了行人深厚的腳印,一深一淺的留在雪地上,卻因為一直飄著雪,淺顯的腳印慢慢的消失在潔白的雪花中。
可能是因為天空下雪的原因,小院門前一個雜人都沒有,只留下了涼塵的豪華的馬車和鳴紫言青兩人,其餘的人和小院的主人,統統都被鳴紫按照涼塵的意思打發走了。
暗衛和暗流的人在百米之外暗中的保護著,不讓任何危險進入小院內。
白色的絨靴一腳踏進冰冷的雪中,那雪就像棉花般柔軟,一下因為踩的力道陷了下去,整個潔白的長靴被埋沒了,絲絲涼氣直接從靴子外滲入裡面,但涼塵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步流星的抱著懷中的人往小院裡快步走去。
雪白的大毛絨的披風下,若隱若現的是被捂得密不透風的緋色,隨著涼塵的走動,微風不小心吹開了一點衣擺,就能看見涼塵臃腫的大衣內。
其實躺著一位靜謐安詳的絕世美人,長長的睫毛靜悄悄躺在她精緻的臉上,手緊緊的攥著眼前唯一的熱源的衣襟,名貴的順滑的綢緞都被她抓出了皺痕。
鵝毛般的雪花飄落在涼塵的墨黑的烏發上,點點白雪,涼塵毫不在意,他時刻留意著懷裡人的情況,臉上是冰冷的神色,但墨眸中擔憂怎麼也藏不住,全部都溢位來了,走兩步就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緊皺的劍眉和化不開冰霜的臉,都在昭示著他冰冷的心情。
大步流星的涼塵,腳上帶風般,臉頰兩邊垂下的發絲,隨著涼塵淩厲快步走揚起,在漫天飛舞的雪景中,更添了幾分起色,一人抱著一人快步的走進小院裡,讓跟在他們身後的鳴紫和言青都感覺這幅唯美的畫卷不應該存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