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一時沒反應過來,可看著馮照緯這副老狐貍的嘴臉就覺得他接下來準沒好話。
果然,他說:“我什麼時候□□嘴了?嗯?你倒是說說看,我什麼時候插、過、你、的、嘴、了?”
何苗:“……”
老狐貍:“不過,既然你都這麼提了,我覺得非常可以試試看。”
何苗:“……”
她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而且現在不僅她是個孩子她肚子裡還新著床了個孩子呢。
何苗欲哭無淚又羞憤難當地去自己睡自己的覺了。
至於結婚的事,全權交給馮照緯去打理了。何苗什麼也不用管,只要負責動動嘴皮子,這不好那不好,換。這喜歡那喜歡,買。由於何苗的肚子已經開始記月了,怕趕不及要顯懷,所以婚禮的事情稍微辦得有一些倉促,訂婚的儀式很急地排在前面先過了,緊接著馬上又挑了個好日子,把結婚的事也敲定了。
請柬發出去的時候,鐘意第一時間打了個電話過來,把何苗罵了個狗血噴頭。何苗嘿嘿嘿幹巴巴地笑著,“奉子成婚我也是沒辦法的呀,那個,你的伴娘怎麼辦呀?”
“還能怎麼辦?另找一個唄。”
“對不起呀,我也不知道我們的故事情節居然是這麼發展的。”
鐘意對著空氣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算了算了,既然你當不成我的伴娘了,那就我來當你的伴娘吧。反正這種事都差不多的,你需要什麼都告訴我,我來幫忙。”
“好的好的,小意你可真好。”
“哎,那有什麼辦法?我和餘潤朗排隊排了這麼久都沒等到滿意的酒店,你和你那馮照緯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插隊了,看來權勢滔天對結婚訂酒席也是非常管用的。”
到了婚禮當天,鐘意打著十二萬分的飽滿精神,給何苗又是當牛又是做馬,有這麼一個任勞任怨的伴娘,整個需要伴娘的流程都走得十分順利。到了要換衣服出去敬酒的時候,在後臺,鐘意幫著何苗解她婚紗上的綁帶。這婚紗看著簡單,其實穿起來很複雜,一整個化妝團隊再加幾個伴娘一時之間都沒法幫何苗把這婚紗脫下來。
後臺的門在這時候被人推開,鐘意最先抬頭一看,做了個攔他的手勢,“新娘準備換衣服了哦,新郎暫時迴避一下吧。還有,現在時間緊迫,新郎也得趕緊去換衣服了。”
馮照緯站著沒動,彷彿看不見鐘意的人又聽不見鐘意聲音的樣子。鐘意瞭然,有點無奈地招招手,示意後臺裡所有閑雜人等都跟著她,“好吧好吧,我們先出去,給你十分鐘。”
霎時間人潮湧動,人群一窩蜂地走了出去,整個後臺頓時只剩下新郎新娘兩個人。
何苗婚紗鋪地不方便走動,她像朵盛開的白百合一般站在那兒,婚紗背後的綁帶已經鬆了一些,抹胸的位置也跟著鬆了下來。何苗得用手臂夾著婚紗才能防止它重重地滑落,她的胸前因為這個動作而變得更加起伏,如此好景緻,馮照緯卻只略過一眼,此時此刻,他全部的目光都落在面前這女人的臉上。
馮照緯閃動著眸光,大腦明明沒有發出指令,可他的雙腿卻像受到了那朵白百合的蠱惑一般向她走了過去。終於站定在她跟前,何苗得微微仰著臉才能看到今日格外挺拔的男人的眼睛。她笑了笑,聲音軟軟,“你想幹什麼呢,我的新郎?”
男人心中猛地觸動,彷彿是深深體會到這一刻有多來之不易,所以他才不可抑制地滾了滾喉結,眼眶瞬間發酸。
剛才在外面進行的那些所有儀式,他都覺得自己宛如踩在雲裡踏在夢裡一般,好像只有這一刻,所有的感覺才真實地傳達到了他的骨血精髓裡,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彷彿是想透過這樣激烈的方式告訴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管血液,每一顆細胞——
“我想抱抱你,我的新娘。”
馮照緯長臂一攬,即刻將何苗攬進了懷裡。這個他們曾經重複了無數次的動作,在這一刻,被賦予了更神聖的含義。
擁抱她吧,緊緊地擁抱她。他的心髒這樣喊著。
後臺的門倏忽被推開,外面的世界嘈雜紛紛,賓客說說笑笑的聲音,推杯換盞的聲音,司儀被話筒放大的聲音,還有闖進後臺來的那群剛被他趕出去的化妝團隊和伴娘的聲音。
“十分鐘到了,新郎請出去吧。”這是鐘意的聲音。
馮照緯放開了何苗,兩個人在這一片紛亂中偷得這片刻浮閑。女人歪了歪臉,眼中笑意很深,男人也揚了揚唇,彷彿眼前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待會兒見哦,我的新郎。
嗯,待會見,我的新娘。
☆、番外1
婚禮鬧鬧騰騰地一直到晚九點多才結束,賓客早已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全交給新郎新娘這邊整理。不過這對新婚夫婦一個懷孕了,一個要照顧懷孕的,所以兩邊父母體諒這對小年輕,很熱心很主動地包攬了收拾殘局的活。
“你看你爸媽一個董事長一個省委書記,現在收拾起東西來,還不就是普通人的樣兒。”
說這話的人是季本瑞,作為新郎馮照緯最要好的兄弟,今晚他當仁不讓地當了伴郎。時間不早,別的伴郎已經收好東西打道回府,就他閑得發慌,都這會兒了還不肯走,非要拉著新郎杵在這兒聊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