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在吹噓的時候,那個女生突然頂著一臉惡毒的表情,說著如何將自己學校私底下被評選為校花的許筱筱給死死踩在腳下。甚至還在大冬天的,把她推到湖裡去,害得她衣衫不整地被男生抱回宿舍。
後來······就因著這樣那樣的傳言,而失去了被保送的資格。
他當時不甚在意,周圍的朋友甚至攛掇著女生拍幾張許筱筱的私密照看看,是否真的那般漂亮。女生沒有拿出來所謂私密照,許是怕自己男友看上對方,於是只拿出了一張四寸藍底照片。
那是許筱筱的學生照,模樣長得青澀妍麗,黑色濃密的長髮筆直垂下,淺色的眼瞳帶上形狀完美的嘴唇。端端只是素顏便已經滿足了所有男生心目中初戀情人的每一個要求,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許筱筱有一張好皮相。
他搶過了照片,一直放在口袋裡不曾動過。偶爾換衣服的時候掏出來看見了,也只會感嘆一下,許筱筱應該是遺傳了她親生父親的樣貌,不然她和許女士那張只能算是清秀的臉,可真的是找不出一點相似的地方。
蔣晨的手還插在口袋裡,手指細細摸過照片毛糙的邊沿。他抬起頭,正看見許筱筱皺眉看他的模樣,防備著他的樣子令人有些不爽。“蔣晨,你在那裡幹什麼?”
他被發現了。
許筱筱轉身回家的時候,才看見蔣晨站在她的身後,沉默地看著她。手插在兜裡,像是在摩挲著什麼東西似的。
怕是快要抑制不住洪荒之力,想打她了?許筱筱開始在心裡快速地思考著,如果她和蔣晨打起來勝算會有多少。
她雖然體弱力氣小,但是上輩子跟著魏凌昀也不僅僅只是做個可觀賞的花瓶情人。偶爾,魏凌昀起了興致也會教她幾招,甚至為了給她打下基礎,而請了專人教她防身。
蔣晨畢竟是個重量級人物,哪怕是站在那裡也跟座大山似的。相信只要他一捉住她,就能將她撕成兩半·······
她垂下了眼皮子,在經過蔣晨的時候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
“想要為你姐姐打回那一巴掌是嗎?”
蔣晨驚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許筱筱的背影。
她以為他手指在兜裡摸索著什麼武器嗎?怎麼可能,他就算平常的時候也只會嘴巴口頭上說說,根本從來就沒有打過女生。甚至連想過都沒有想過要打她呀!
蔣晨將手抽出,垂在身側。“我可沒有任何想要打女生的想法。不信,你看看。”
他說著,手掌搖了幾下。可許筱筱卻只管背對著他走回家,一點要回頭看看他有沒有帶武器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默默地走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月色越發皎潔明亮,萬里無雲。
此刻已然是十二點過後,可魅色酒吧的盛宴才只是剛剛開始。
這家城裡最大的酒吧,每到夜晚,便會變得熱鬧非凡。
年輕的男女們,穿著的時髦露骨,成群結隊在這裡進進出出。
裡面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舞池中央,裡面的人群忘我地跳著舞。鋼管搭建的舞臺上方,帶著耳機的DJ搖擺著身體,一雙手在隨著音樂節拍擦碟。下面的人按耐不住內心的掩藏的洪水猛獸,如同世界末日般盡情狂歡跳舞。
齊媛跟朋友說了一聲要上趟洗手間,然後推開包廂門。
她順著地板上不停變換顏色的箭頭燈走著,倒不是真的想要上廁所什麼的。只是有些覺得膩煩了,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家裡人早就給安排好了未來的生活軌跡。而她需要的只是像個木偶,照著他們說的一步步走下去。
可她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會想著再他們還沒有管她管太嚴的時候,好好放縱一下。
但現在,即使是和一幫損友泡在酒吧也不能提起她的興趣了。一切都在給許筱筱送飯的那幾天裡發生了變質,簡直就像是一種習慣。齊媛老是控制不住地想起躺在病床上的許筱筱,脆弱而透明的水晶娃娃。生命力細微,卻還是堅韌無比地喘息著活下去。
像是她那個嬌氣無比地妹妹,齊安。一個喜歡撒嬌的愛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