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看了一眼洛基,然後笑了一下:“對於女人來說,這簡直太棒了,永遠不會衰老。”
“我相信對於男士而言,這也是非常讓人渴望的機遇。”洛基也笑著回應了一句。據他所知,普通斯克魯爾人的壽命在三百到四百歲,突然變成了永生的種族,對他們而言果然是近乎於詛咒的好運。
“然而這種變化,只在少數人中存在。絕大部分的的斯克魯爾人得到的是根據意志變形的能力,他們可以感知到其他生物的思想,竊取他們的能力,模仿他人的外形。但本質上,他們還是原本的斯克魯爾人,只能擁有短暫而乏味的一生。”
瑟西在言語中透露出了對另一支斯克魯爾人的不屑和憐憫。她用手指絞纏著鬢邊垂下的秀發,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那些原本與我們家族平起平坐的勢力,並沒有我們如此高的天賦,悲慘的轉變為了變異族。他們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和異常,但卻背地裡策劃了一場針對我們永恆族的清洗和屠殺。”
紅發的女巫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漆黑的魔法粒子從身體四周彌漫了出去,把室內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零度,牆壁四周甚至開始出現了霜凍。
“在我們被天神族改造後的第二年,一場斯克魯爾人傳統的新年慶典中,另外兩大家族的人聯手發動了襲擊。我們雖然從生理上說是不老不死的,但並不表示不會被殺死。他們在飲料和食物中下毒,在祭奠的器具上下咒,那是一場毫無憐憫的屠殺,所有參加慶典的永恆族都被殺死了。”
瑟西蜷起了膝蓋,用雙手摟住,把臉擱在了上面,縮成了一個小團,彷彿這樣就可以逃避那些可怕的回憶似的。
“那時候我還沒成年,正好也因為前一天和父親發生了爭執而被關了禁閉。當管家把我從幽閉塔放出來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還不能相信發生的一切。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把我打包從秘密通道送走。”
“一些依然忠於我的家族的斯克魯爾人保護了我,讓我駕駛著飛船逃離了那顆星球。像我這樣的漏網之魚並不多,但也足夠組織起一隻複仇的隊伍。”
“倖存的永恆族在流浪中結成了新的聯盟,互相學習,研究著怎麼開發自己的能力。我們比他們強大的多的多,如果不是被偷襲,任何一個永恆族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殺死成千上萬的變形族。”
瑟西的敘述停了下來,似乎在回憶著當初的那段時光。
然後她抬起頭,從手臂和頭發的縫隙中看著洛基,虛弱的說道:“為了複仇,我變成了魔鬼,在我們重返泰坦的那個晚上,我盡情的釋放著魔法,用我的手殺死了成千上萬無辜的人,其中甚至包括當初幫助我逃走的那些好的斯克魯爾人。”
“我們在相同的日子用複仇的火焰燒盡了泰坦,就在那個祭壇上,我親手殺死了當初提出滅絕永恆族計劃的兩大家族頭領。當我把他們的頭顱用陰死地鬼木穿過,用地獄烈火炙烤的時候,祭壇崩塌了。”
女巫暗紅色的眼眸因為淚水而變得更加深邃,她低垂著雙眼,看著手心裡魔法凝聚出的自我寶石的形象。
“它就那麼出現了,在深淵中呼喚著我。說我是它所選中的人,我肩負著複仇的使命,它要帶領我走向至高無上的境界。”
說完這句話,瑟西陷入了沉默。她沒有再多說後來兩族之間發生的事情,但顯然沒說出口的故事裡依然充滿著各種死亡和黑暗。
洛基在沉默中思考著,如果女巫所說屬實。那麼自我寶石可能從一開始就隱藏在泰坦的祭壇之下,是因為感應到了女巫強大無比的複仇意志而主動現身的。
他回憶著自己在接觸寶石時感應到的那個巨大的女性形象,似乎也在誘惑著自己去完成某種複仇。
現在他無比希望高天尊能快點出現,也許他能夠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顆無限寶石會表現出如此的特性。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物?”瑟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跨了下來,面色不祥的站在了洛基的面前。
發覺自己走神了的洛基並沒有急於否認,而是眨了眨眼睛,對著女巫伸出了雙手。
“不,要說怪物這個稱呼,我可比你更有資格多了。你所做的那些,只是為了親人複仇,我做過試圖屠殺自己整個種族的事情,目的不過是為了向我的養父證明自己和他那個親生的兒子一樣能幹。”
洛基自嘲的笑了起來,握住了女巫回應自己的雙手:“你瞧,我們兩個裡面,誰更像怪物呢?”
“你聽上去也有很多故事……”瑟西往前走了兩步,幾乎站到了洛基的懷裡,低頭打量著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年輕人。
“都是些不堪回首的蠢事,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恨不得打醒自己。”洛基回望著女巫的眼睛,“有時候,我們應該換個思路,往前看。不要被過去所束縛,人生那麼漫長,我們擁有的時間那麼的充裕,完全可以改變一切,走出新的道路來。”
空氣中彌漫一些曖昧不清的粒子,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啊!不好了!不好了!”一隻肥碩的鴨子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筆直的砸在了兩個人牽著的手上,打斷了他們原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