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大將軍轉過臉冷冷地看著趙高,說道:“我晁信要人做的事,在長寧城,從來沒有誰敢違逆!”
“任何事,總有人開頭。今天能做第一個違逆將軍的人,也是我趙高的榮幸。”趙高臉上也沒了笑容。
“趙高,大膽!你身為一介平民,見到我們晁大將軍,為何不跪!”晁信身邊的一個副將對著趙高怒目吼道。
“趙高,你為何不跪!”
晁信身後一眾武將上前一步縮小包圍圈,逼近趙高問道。
趙高答道:“從小自由慣了,不跪地不跪地,還望將軍恕罪。”
“放肆!”晁信上前一步,一抓抓向趙高的胸口。趙高一舉手便格開了晁信的手。晁信手被隔開,目光越冷,一拳向趙高打去。
“嘭!”
趙高氣沉丹田,迎擊而上,同樣一拳打在晁信的拳頭上。
“嗒嗒嗒嗒。”
拳拳相遇,趙高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兩步退開,晁信也向後退了一退。
趙高雖然兩年前便修出了內勁,但是和這些在武道侵淫多年的大漢相比,內力還是顯得不足。硬碰硬的比拼,向來是趙高的短板。
“好,再來!”
晁信再次發力,一拳向趙高打去。
趙高悍然不懼,腳下用勁,快如閃電,一拳迎將上去。
“嘭!”
拳頭和拳頭再次在空氣中撞在一起。這一次,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幾大步。趙高的手臂微微顫抖,他的手,被晁信巨大的力道震得有些發麻了。
晁信瞪大了眼睛,
“趙高,你果然是條好漢。”晁信活動了下手臂,說道,“方才讓著你,現在我要使出全力了,你能接下我這拳,我便既往不咎。你若接不了我這拳,那麼,我會為你準備好棺材!”
趙高揉了揉肩膀,說道:“我這也才剛運動開來,剛才處處收著力,怕傷著將軍,既然將軍如此勇猛,那我也不再手下留情了。”
晁信的手下全部退開,靠著牆根站好。院子中間,現在只站了兩個人——晁信和趙高。
一種懾人的氣勢在院子中間相撞。
晁信看著趙高,身體裡湧起了濃濃的戰意。是的,這個少年,讓他産生了戰鬥的,而一旦戰鬥的升騰起來,他的眼裡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了殺意。這是久經戰場自然的反應,一旦升起了殺意,手下的力道便不受控制了。
將軍的拳頭,從來都是殺人的拳頭。晁信的眼裡,趙高,不再是趙高。
讓晁信的部下吃驚的是,趙高的氣勢比之晁信,竟然不弱分毫!
將軍,是在戰場上廝殺了無數敵人的將軍,他的殺意,是成千上萬的屍骨凝聚而來的,這個少年,他憑什麼也能擁有這麼濃濃的殺意?有人想起來了,這個趙高,從小便開始與他父親趙鏢頭走鏢,走南闖北,經歷過的廝殺還少麼?這個少年,並不是正常成長起來的少年。他也是喝著血水踏著屍體一路走到今天。前不久,這個少年隻身一人,屠盡馬巖山群妖。所以,這個名叫趙高的少年,才能遠超同齡孩子,傲立將軍之前。
這兩個人,都是讓人敬畏的人。
在場的所有人,全聞到了金戈鐵馬的味道,也問到了血腥味,彷彿已置身於血流成河的戰場。這,就是殺氣。令人恐懼的殺氣。
起風了,烏雲黑沉沉地壓下來,就快下雨了。
院子裡,寂靜無聲。
院子裡有兩棵樹,左邊一顆是槐樹,右邊一顆,依舊還是槐樹。大風吹著槐樹的樹葉嘩嘩作響,一片樹葉落了下來,兩片樹葉落了下來,三片樹葉落了下來……
無數片樹葉在空中飄舞著。
驀然,晁信動了。他的腳向下一蹬,這個飛了起來,疾如閃電向趙高射去。
“唰!”
破風之聲驟然響起。
與此同時,趙高也動了。
“唰!”
趙高的速度快到了極致,他的速度,竟比晁信還要快上幾分。空氣被一層一層刺破,趙高的拳頭,像大山縮小凝聚的精華一般沉猛。
兩個人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