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玲兒,我們這樣子真的好嗎?”,梧桐有些遲疑的扯著玲兒袖子,語氣中充滿著遲疑,腳步停在原地,根本就不願意走。
“噗通噗通……”的聲音不斷傳來,今日玉蘭苑執勤的春兒與冬兒倒在地上,在玲兒的示意下,玉府的暗衛將兩人抬回房間。
今日一大早玲兒已經將玉蘭苑的大部分人都調了出去,至於平日裡需要貼身伺候的燕歌早兩天被玲兒下了藥,看起來像是得了風寒。
玲兒帶著梧桐避開所有耳目往外走,梧桐有些驚慌的問道:“燕歌不會中途醒過來吧?萬一被人發現端倪,肯定會查到三爺頭上的”。
梧桐一邊扭扭捏捏的不願意進去,一邊拉著玲兒的手不放,玲兒特意調來的兩個暗衛幫著將梧桐丟到了內室。
“秦軍醫,這就是我家小姐,麻煩您幫她看一看眼睛”,玲兒連拖帶拽的將梧桐拉到了床上。
“坐下吧!她的情況三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蒼老的聲音傳來,梧桐有些不適應。
梧桐被玲兒按在了鐵床上,似乎帶著熱氣,想來是剛剛用熱水衝過,梧桐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三爺呢?我想要三爺陪著,他就站在我的邊上也好……”,梧桐這般說道,秦軍醫正磨著一把鋒利的小刀,聲音聽起來“咻咻咻”的。
玲兒看著秦軍醫手中鋒利的小刀被燒酒燙過,露出了寒白色的刀刃,不由得心裡一寒,總覺得秦軍醫似乎與別的大夫很不一樣。
“您要用小刀給我家小姐治病嗎?”,玲兒當梧桐是自己的小妹妹,瞧見秦軍醫的模樣別提多擔心了。
秦軍醫那雙豆豉似的小眼睛瞥了玲兒一眼,目光中帶著太多的不滿意,似乎隨時處於暴走邊緣。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響起,梧桐都在懷疑秦軍醫是不是把殺豬的工具給弄來了,在心中懷疑,莫不是自己哪裡惹了玉凌軒不痛快,要把自己宰了。
秦軍醫隨手取出一把把形態各異的斧頭,剪刀,那一把吧鋒利的小刀有的像是柳葉一般細長,有的像是手掌一樣粗厚,還有在燭光下五彩繽紛的藥水。
總以為大夫就是弄弄小藥草,頂多就是拿著銀針在人的穴位上扎幾下,玲兒做夢也沒想到,大夫居然還會像是行軍打仗計程車兵一樣,拿著刀和斧頭。
“您真的是大夫嗎?”,玲兒雖然知道玉凌軒不會害梧桐,但是瞧著秦軍醫不靠譜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哈?”,梧桐嚇得連鞋子都掉了一隻,白色的襪子在鐵床上格外好笑。
“您不是大夫,三爺是不是想吃人肉,所以讓您把我宰了?上次三爺說邊疆疾苦,有出現過食人裹腹的事情”,梧桐狠狠打了一個哆嗦,這般顫顫巍巍的說道。
“老夫隨軍打仗四十載,要不是欠了玉三爺一個人情怎會來此處為你一個小丫頭醫治?”,秦軍醫吹鬍子瞪眼睛,對於梧桐的表現十分不滿意。
玲兒這才想起玉凌軒曾經交代過,秦軍醫是一個有脾氣的人,千萬不能得罪了,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秦軍醫可是玉凌軒費了好大力氣請來的,玲兒臉上掛著笑容,解釋著說道:“秦軍醫不要生氣,我家小姐今年才十八歲,膽子有點兒小”。
“哼……”,秦軍醫冷哼了一聲,看著梧桐的樣子確實有些青澀,想起自己已為人婦的孫女也是這般大,臉上神情不由得緩和了一些。
“玲兒,你不要走,就在這裡陪我好不好?”,梧桐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塊任人下刀的肥肉,嚇得直哆嗦。
秦軍醫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倒在了燭油裡,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白色的小藥丸,擺擺手示意玲兒走遠一些。
玲兒忽然抽開手,梧桐驚恐的躺在床上,秦軍醫熟練的將梧桐用布條綁起來,雪白色的布條在梧桐手腕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梧桐動彈不得的被綁在床上。
“小姐別怕,玲兒在這兒”,玲兒小聲安慰道。
梧桐嚇得小心臟“砰砰砰”的直跳,意識漸漸開始模糊,只覺得眼睛上的白絹似乎被秦軍醫挑開了,有些涼涼的。
一道寒光在梧桐眼睛上閃過,血箭從傷口處噴了出來,秦軍醫沒有退後,反倒是上前幾步用棉花為梧桐止血。
梧桐的眼睛瞧不見眼珠子,因為一張完整的眼皮完全覆蓋在眼睛上,秦軍醫倒吸一口冷氣,難怪玉凌軒要求自己前來醫治,一般的大夫還真的不敢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