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有些明白了:“兩位的意思是將錯就錯,讓安國公內部先流出把柄來,我們好拿捏住,再定罪?”
“不錯,正是如此。沒蘇茹推波助瀾,要拿捏住安國公的把柄還沒那麼容易的。”蕭季這時候慶幸當初心軟,沒把蘇茹直接弄死,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蘇琦眨眨眼,看著蕭季摩拳擦掌的樣子,絲毫沒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看來蘇茹的下場要比之前更慘了。
“姐姐要是安安分分地在山野中生活,未必不能善終。那位獵人夫君對她不錯,要是姐姐為了報仇接近安國公的世子,讓無辜的獵人丟了小命,這未免太……”
她心下嘆氣,那位獵人恐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對蘇茹來說,嫁給一個獵人村夫,就跟殺了她沒什麼兩樣。
她一直忍辱負重,或許就是等著這樣的機會來臨。
機會既然來了,那麼獵人就成了蘇茹眼前的礙腳石,借刀殺人未必做不出來。
蘇琦想著,不由皺起眉頭,如果真是蘇茹的話,安國公府的世子會做出什麼事來,還真的很難預料得到。
蘇茹只怕是忍著一腔怒火,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
見她擔心,蕭季摟著蘇琦的肩頭安慰道:“皇上不必擔心,她以前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如今以為得了安國公這個靠山,也未必能成事。”
他素來沒把蘇茹放在眼內,這個蘇家大小姐容貌不錯,也算得上聰慧,卻太自私自利了。
為了能達到目的,蘇茹能夠不擇手段,只是這手段卻高明不到哪裡去。
蕭季對霖鳳使了個眼色,後者也附和道:“的確,蘇大小姐的手段一向不怎麼樣,出的大多是餿主意,我們只等著她給安國公府的世子出昏招,給我們遞一個現成的把柄就好。”
原本蘇琦還擔心著,被兩人的安慰愣是逗笑了。
好吧,既然兩人都沒把蘇茹當作勁敵,看來這個大姐確實不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蘇琦這邊安心了,安國公府盯著的人卻絲毫不敢鬆懈。
霖鳳派人收買了伺候蘇茹的啞巴丫鬟,只讓一個人盯著自然是不放心的,灑掃的婆子,還有倒夜香的駝背老頭都沒放過,全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得到的小道訊息卻不比旁人來的少。
他們是不起眼,身份也低微,卻也有好處,不紮眼,旁人絲毫沒放在眼內,也就不避諱他們,有什麼都敢開口,認為這些小嘍囉也不敢背叛主子,把訊息遞給外人。
蕭季沒有霖鳳的手段,索性派親衛在安國公府外的茶樓裡悄悄盯著,看安國公登門的客人都是些什麼。
這不盯著不知道,久而久之看著手裡稟報回來的訊息,蕭季也嚇了一跳,接而十分不痛快。
他去禦書房告知蘇琦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安國公這是想做什麼,造反嗎?六部的尚書都請來做客,就連侍郎們都沒放過,加上其他大臣,朝中幾乎就沒有誰落下的。”
能叫得上名字的大臣都去過安國公府,被安國公拉攏過,這位沒有權力的勳貴究竟想做什麼,跟皇帝對著幹嗎?
霖鳳踩著點過來上課,老遠就聽見蕭季的咆哮聲,不由挑眉進了來。
他先是跟蘇琦行禮,接而對蕭季說道:“將軍那麼生氣做什麼,那些勳貴沒有實權,平日除了養花逗鳥聽戲,就只有開啟大門請客人上門來一起耍了。”
蕭季聽了這話不由皺眉道:“哪裡是請人上門耍,誰知道私下有沒商量些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將軍稍安勿躁才是,沒有人證物證,這事還沒有定論,何必說出來讓皇上憂心?”霖鳳比他要謹慎得多,只要沒有證據在手,自己不會輕易做判斷。
蕭季沒好氣地看向他道:“叫這麼多朝中大臣登門,真是一起聽戲吃飯而已,霖大人這是開玩笑嗎?分明是有目共睹的事,怎麼就不是證據了?”
霖鳳嗤笑一聲道:“朝中大臣還說在下跟將軍在禦書房碰面,是不是也是商議怎麼對付皇上的事了?人雲亦雲,將軍不是領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