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看著底下安安靜靜列隊的大臣,開口道:“瑞國欺人太甚,丟了個小公主就到處嚷嚷,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明明是自己丟了,瑞國皇帝卻派使臣來梵國找人。霖愛卿心善,應下此事打算幫個小忙罷了,誰知道使臣壓根就不領情,還敢指使朕的臣子辦事,真是好得很。”
“皇上息怒——”底下的臣子跪了一片,生怕皇帝遷怒到自己身上來。
蘇琦倒沒真的生氣,就是覺得剛才被拖下去的臣子太蠢了一些。
也不知道瑞國使臣究竟找了幾個臣子,是隻有剛才那個蠢得上來提醒自己,巴不得搶去這個功勞,其他人會不會暗地裡幫忙?
她不得不敲打一番,免得臣子裡頭有誰蠢得當了瑞國使臣的棋子。
“瑞國使臣究竟找了朕幾個臣子幫忙,朕就懶得去查了,你們心裡有數就行。不過容朕提醒一句,瑞國丟了公主,要是在你們哪個家裡給找著了,這個爛攤子朕可不願意幫忙收拾的。”
底下的臣子都緊了緊皮子,想著回去後得把家裡和親戚那邊派人查一查,有沒出現什麼生面孔,免得真讓瑞國這個丟了的小公主給混進來,又或者是瑞國什麼人,連累自己滿身腥。
“退朝——”
蕭季扶著蘇琦離開金鑾殿,上了軟轎的時候不由笑道:“皇上這是讓大臣們清理一下宅子裡的釘子?”
“當然,不然區區一個瑞國使臣,怎麼就能輕輕鬆鬆跟朕的臣子扯上關系?”蘇琦懶洋洋靠在他的胸膛上,小小打了個哈欠:“未必是釘子,起碼宅子裡有見錢眼開的,這才會跑到主子跟前說三說四。這些臣子腦袋不靈光,前院後院不打掃一番,混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以後出事了怕是要拼命喊冤。”
她給了大臣一個清掃的機會,沒打掃幹淨,以後出什麼事,自己就不會心慈手軟了。
思及此,蘇琦抬頭看了眼身後的蕭季,問道:“將軍有沒覺得朕變得心腸冷硬了,再不如以前來得溫婉善良了?”
蕭季聽了,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低頭在蘇琦的臉上親了一口:“皇上變得心腸硬一些才好,我也能放心皇上不至於心軟了,反倒被人氣著了。再就是皇上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歡喜的。”
蘇琦仰頭親了一下他的嘴角,笑道:“將軍真是越發會哄人了,不過將軍無論說的什麼,朕也是歡喜的。”
兩人在軟轎裡膩歪了一陣,等到前殿前,蕭季直接伸臂打橫抱著蘇琦下去的。
她的雙腿腫得越發厲害了,最近出門大多都是蕭季抱著走的,鞋子就沒沾過地。
老禦醫勸過幾回,生孩子需要力氣,懷孕的人得經常走動才是。
可惜蕭季聽是聽了,卻捨不得蘇琦走得累,會陪著她在殿內走動一番,卻不愛她在外頭走。
老禦醫見蘇琦每天還是會走動一番,這才作罷。
兩人進去後不久,就有禦林軍進來稟報道:“娘娘派人出宮,送了一副卷軸給瑞國使臣,說是要給瑞國皇帝親啟的。卷軸讓人浸泡在毒水裡足足一天一夜,表面還撒上了一沾封喉的毒粉。”
顯然小五打算讓瑞國使臣送卷軸回去給瑞國皇帝,趁機毒死親生父親的。
蕭季挑眉,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如此大膽,直接就想毒死瑞國皇帝。
他派人把霖鳳叫了來,把此事說了。
霖鳳倒是笑道:“皇上認為這個法子可行嗎?”
蘇琦點頭道:“就看小五派人跟瑞國使臣說了什麼,這卷軸有沒被使臣或者別的人事先拆開過。”
禦林軍把出去跟使臣接觸的婆子叫了進來稟報,婆子答道:“娘娘讓小的跟使臣說的是,這卷軸是梵國的地圖,是從宮裡偷偷臨摹的。”
蘇琦眼底透出贊嘆的目光,小五真聰明。
要是書信,使臣未必不會拆開,就算送到瑞國宮裡去,瑞國皇帝身邊的宮人也會檢查一二。
然而地圖就不一樣了,如此重要的東西,使臣不敢拆,經手的人誰都不敢開啟,瑞國皇帝身邊人更是如此,所以只會是瑞國皇帝親自拆開,中毒是遲早的事。
“居然想到這個法子,毒粉是從哪裡來的?”
婆子答道:“是蕭家軍裡的一個赤腳大夫祖傳的方子,以前原來是用來殺老鼠的,小的特地用藥粉在活物上試過,的確一沾即死,就在一眨眼的功夫。”
殺老鼠的,蘇琦聽得抿唇一笑,這瑞國皇帝居然堪比老鼠了嗎?
見她笑了,蕭季揮手打發掉婆子,摟著蘇琦問道:“這下子皇上沒什麼好擔憂的。”
蘇琦點點頭,明白這事蕭季是盯著的,倒是環環相扣,謹慎得很。
就算是從梵國送過去瑞國的卷軸,瑞國皇帝因此暴斃,誰都不能指責梵國。
這派了釘子過來想要偷竊梵國地圖,瑞國有臉說出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