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輕輕嘆道:“幸好霖大人沒跟蕭將軍同流合汙,回頭在後宮要是兩人爭寵了,這京中可就沒那麼太平了。”
這話聽得老禦史直皺眉,在他看來,蕭季爭寵的手段可比霖鳳要高明得多了。
如今霖鳳事事聽命皇上的,皇上卻聽蕭季的,這梵國跟蕭季的有什麼兩樣?
老禦史憂心忡忡走了,禮部尚書摸著鬍子往回走,路上遇到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是原來的兵部侍郎。
因為之前的兵部尚書給砍了,這才叫侍郎大人能夠暫時上來。
要是出了什麼錯,只怕跟之前的兵部尚書是差不多的下場。
於是這位兵部侍郎比誰都要謹慎,見著禮部尚書連忙行禮:“見過尚書大人。”
“不必多禮,我們如今是平級,同是尚書,大人這樣要折煞我的。”禮部尚書擺擺手,知道這位兵部尚書之前沒什麼地位,當個侍郎幾乎是尚書說什麼就做什麼。
如今突然被提上來,不說如履薄冰,心驚膽戰確實是有的。
兩人寒暄了兩句,禮部尚書瞅著兵部尚書一驚一乍的模樣實在膩歪得很,轉眼就把人打發走了。
上了馬車,禮部尚書對著親信嘀咕道:“看著吧,這兵部尚書估計也做不長了。”
就連他都要看不過去,更別提是皇上了。
要是有什麼差事交到兵部尚書手上,他這個擔驚受怕的模樣能做出什麼成績來?
別差事沒辦好,反而辦砸了的。
人膽小些沒什麼,但是膽小成這樣,實在不該當官了。
禮部尚書又想起老禦史的話,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老禦史擔心霖鳳吃虧,在他看來,最不吃虧的人就是霖鳳。
如今瞧著皇帝事事都聽蕭季的,那是因為蕭季如今還受寵。
等哪天皇帝回過味來,不再崇信蕭季,那麼如今蕭季什麼事都要拿主意的態度就耐人尋味了。
霖鳳是個聰明的,他只辦事不多言,反倒蕭季為了出頭,在皇帝身邊出謀劃策。
皇帝再怎麼喜歡蕭季,總有膩歪的時候,那會兒就是蕭大將軍倒黴的時候了。
反觀霖鳳只是個辦差事的,皇上說什麼就做什麼,以後皇帝只會覺得他忠心耿耿,從來沒想著拿捏住自己,可不就能平平穩穩一直做皇帝的寵臣了?
蕭季不在乎宮裡宮外的人是怎麼看他的,只小心翼翼扶著蘇琦。
過了半年的功夫,蘇琦的肚子已經顯懷得厲害,尤其一雙小腳腫了起來,走路都要人扶著,不然哪天摔倒就麻煩了。
蕭季幾乎從早到晚都跟在蘇琦身邊,眼珠子不錯地盯著,生怕她摔著磕著哪裡。
叫他每天緊張盯著,蘇琦也十分不自在,無奈地道:“將軍太擔憂了一些,朕感覺還好。”
蕭季嘆道:“沒想到女子懷孕這般辛苦,起初幾個月皇上沒什麼胃口,食不下咽,好不容易吃進去的都吐了出來。後來漸漸好了,卻又聞不得異味,屋子裡的薰香都去掉了,床鋪也每天換一茬。”
這就算了,每個月都不一樣,蘇琦如今雙腳腫了起來,自己行走都不方便,少不得要人攙扶,夜裡睡著後偶爾雙腿還會抽著疼。
蕭季早就開始跟她分榻而睡,免得壓著蘇琦的肚子。
一聽蘇琦在榻上痛呼就知道腿疼了,連忙爬起來給她揉腿肚子,夜裡不敢睡得沉,和衣而睡的。
白天還要扶著她,蘇琦看著蕭季明顯消瘦了一圈的臉頰,心疼道:“將軍最近都沒能好好休息,不如今兒就歇一歇,讓別人跟著朕就是了。”
蕭季笑著搖頭道:“皇上放心,我還撐得住。別看我瘦了,其實是精瘦了,沒什麼大礙的。若是叫旁人來,我卻是不放心的。”
見他精神尚可,蘇琦就不勉強了,只道:“將軍若是撐不住,只管開口說出來便是了。”
蕭季點點頭,扶著她在花園走了一圈。
雖說蘇琦腿腫,蕭季原本想讓她在殿內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