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摺上的批閱不偏不倚,宮裡內外都井井有條,只怕都是霖鳳的功勞。
蕭季那小子帶兵打仗是奇才,對這些奏摺恐怕沒什麼耐性。
要不是霖鳳撐著,這七天的功夫,梵國上下就得亂套了。
老禦史雖然年紀一年比一年大,卻不是瞎子,霖鳳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裡的。
眼看皇帝也比以前長進了,這其中不止蕭季,也肯定有霖鳳的功勞。
以前霖鳳對皇帝十分敷衍,如今是上心了,老禦史看著相當欣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帝去得早,也沒能親自教導皇上,皇上又年輕,少不得身邊要些年輕又有實才的臣子在一旁輔助。霖大人的辛苦,老夫是看在眼內,想必不少老臣也是心知肚明的。”
這是讓他再接再厲,可不能回到以前那個時候了。
霖鳳有些無奈,這些老臣對他的評價居然如此高,只得謙虛道:“老大人這話叫在下慚愧,皇上經歷了生死,比以往要聰明懂事,才讓梵國一天比一天好的。”
老禦史摸著鬍子笑了笑,沒再吭聲。一個人的變化不可能有那麼大,就算皇帝也是如此。
以前早朝上的皇帝脾氣暴躁愚笨,雖然很努力,卻總是不得法。
如今的皇帝聰慧瀟灑,從容不迫,大有先帝當年的風範。
老禦史人老卻不蠢,只是有些話卻不能說,也不敢說。
無論如何,只要梵國能好,這個秘密他也願意到死都爛在肚子裡,就連枕邊人和子孫都不會透露出半個字的。
霖鳳回去後,蘇琦已經吃好了,宮宴的吃食大多是提前準備的,帶著涼意,一般用幾口意思意思就行。
只是這回蕭季擔心她剛醒,身子骨還虛弱,就特地吩咐禦廚把剛做好的吃食端過來,熱騰騰的從廚房送過來,正好能入口。
蕭季一個勁給她佈菜,蘇琦剛醒來胃口不好,吃了幾筷子就飽了,餘下的都讓他給包圓了。
蘇琦見霖鳳回來,笑著道:“剛才見老禦史一個勁抓著小鳳說話,什麼時候你們二人的關系這麼好了?”
剛才她看見的時候,蕭季低聲提及以前老禦史最喜歡彈劾霖鳳的事,不由有些好奇。
霖鳳笑笑道:“老大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以前看不慣在下,便出聲提點。如今覺得在下比以前好了,就開口誇贊了幾句。”
蘇琦聽了,不由點頭道:“確實是個磊落人,該開口的時候開口,沒半點私心。”
跟兵部尚書的事,此處不是深談的地方,霖鳳打算回去再跟她詳細提起。
宮宴到最後請來了京中最有名的戲班子,在臺上咿咿呀呀唱起了喜慶的一場戲,只是蘇琦看了一會卻覺得奇怪,這個戲班子裡只有年輕男子。
扮相一個比一個好看,或清俊,或威武,或俊秀,簡直是美男如雲,聚集在一起了。
霖鳳一看就明白是禮部請來的戲班子,為了討好皇上才弄了這麼一出戲來。
蕭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些男子唱戲的時候一個個眼珠子都快黏到上首來了,他是恨不得把這些人的眼睛都給挖了。
蘇琦聽著戲倒是有些入迷,畢竟對美男沒什麼心思,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得很,沒人會覺得厭惡。
見皇帝頗為歡喜,禮部尚書對身邊的侍郎點了點頭:“這次差事辦得不錯,雖說花費大了一點,也是值得的。”
戶部尚書在一旁聽了,臉色都黑了。
這花費何止大了一點,比起以往要大多了!
這個戲班子可不是原來的那一個,而是把京中各個大大小小戲班子湊在一起,把長得最好的戲子都給挑出來放一塊。
挑的大多是戲班子的臺柱,把人暫借出來,戲班子這陣子就只能歇著了,誤工費怎麼也得非一些才是。
戶部看到賬單的時候,尚書簡直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區區一個戲班子居然要費這麼多的銀錢,他都要懷疑禮部是不是有人中飽私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