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士兵不敢耽擱,趕緊進宮把此事告知霖鳳了,蕭季在一旁換下帕子,不屑地道:“這個陳國大公主還挺會來事的,一招不成,以退為進,裝病都敢開口了。”
霖鳳聽得好笑道:“將軍怎麼知道大公主是裝病,指不定是真病呢。”
蕭季一聽,嘴角不由一彎:“確實,裝病無妨,到頭來都是真病。”
禦林軍侍衛在底下聽得一頭霧水,就聽霖鳳點了一個年輕禦醫跟著他出宮:“既然別莊太遠,陳國大公主又病了不好走遠,那就在城門附近挑個宅子,稍微大些能容下陳國使臣一行人就行了,不拘新舊。若是主人家不肯讓出來,也沒能安置的地方,就出銀錢把宅子買下來便是了。”
不是不肯走遠嗎,那也不讓陳國一行人進京來,在城門外找個破舊的宅子安置就是了。
這招夠絕的,破破爛爛的宅子,陳國使臣們是不肯住的。
然而好的別莊很遠,大公主不是說病了不能走了嗎,那隻能就近住下。
不肯住下,大公主那就是裝病,就直接去別莊好了。
禦林軍侍衛再次跑腿,把話一說,陳國使臣臉色都變了。
他真沒想到梵國居然敢這樣對待陳國的大公主,難不成真想撕破臉?
使臣只得把話遞到了大公主的跟前,他只得大公主裝病就為了能進京,誰能想到梵國竟然做得這麼絕?
大公主躺在馬車裡裝虛弱的模樣,端的是我見猶憐。
聽了使臣的話,她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一分,瞧著楚楚可憐,只是一雙美目猶如滲了毒一樣,看得旁邊伺候的侍女不由害怕地低下頭。
“他真的是這樣說,說是梵國皇帝的意思?”
使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聽出大公主的不悅,連忙答道:“是,禦林軍親口說是從宮裡的口諭,必然是皇帝的意思。”
大公主笑道:“這也未必,聽說梵國皇帝病了,如今把持朝政的是鳳霖大人。”
聞言,使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就算鳳大人把持朝政,也該是皇帝授意才是。”
他就差沒說鳳霖區區一個臣子,還不敢自作主張。
大公主卻不贊同地道:“究竟是不是皇帝的意思另說,只是聽說宮裡最近出來的奏摺,批閱的都是霖大人的筆跡。”
大公主遠在路上,居然能得到京中的訊息,叫使臣心下震驚,對她更是恭敬:“殿下的意思是霖大人架空了梵國皇帝,又或是梵國皇帝病得不輕?”
聞言,大公主沒有點頭,依舊笑吟吟地道:“宮裡守衛森嚴,這些我又如何知道?只是霖大人如此,不說朝臣,就是那位大將軍恐怕就不能容得下他。”
使臣聽得一震,遲疑地道:“殿下是想挑撥這兩位……只是聽說大將軍是梵國皇帝的入幕之賓,霖大人未必不是,兩人都是皇帝的人,未必願意反目。”
大公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只覺得這臣子愚蠢之極,什麼事都要她說得清清楚楚才明白:“不管是朝政還是皇帝,誰願意跟別人分享?”
使臣這才恍然大悟,低頭答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辦妥。”
說完,他又忍不住問道:“宮裡的意思是讓我等在城門附近找一處宅子先住著,殿下的意思?”
真讓大公主住在賤民的宅子裡,使臣是不敢的。
然而大公主已經說自己病了走不遠,要是一個勁非要進京,恐怕就得露餡了,實在叫他進退不得,更是不敢善作主張。
大公主咬著下唇,心裡萬般不願意住到破舊的宅子裡,可惜如今也只能忍了:“忍一忍,回頭等父皇把梵國拿下了,那些曾經欺辱我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到最後,她不但咬牙切齒,聲音裡還滿是煞氣。
使臣早就明白這位美貌如天仙的大公主從來不是什麼善茬,恭恭敬敬附和一聲這才趕緊去找落腳的宅子。
城門前的宅子自然都不是什麼高規格的地方,使臣只能盯著大宅子來看,叫收下篩選了一輪,最後選定了三個宅子能容得下他們一行人住的。
他親自去這三家走了一趟,出來的時候臉色都鐵青了,只得選了稍微好一些的一家宅子,吩咐人把宅子直接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