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這東西不需要的。”蕭季捏了捏蘇琦的指尖,見她沒被指刀劃傷,這才松開了。
殷公子隱約聽見兩人的話,笑道:“這時候還顧著卿卿我我,在下都要懷疑眼前的究竟是不是蕭大將軍了。”
蕭季聽了,大笑道:“你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只管放馬過來就是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其實在下是十分欽佩蕭將軍的,將軍若是願意投降,成為我陳國人的話,也未必不能活命。”殷公子想了想,居然開口招安。
聞言,蕭季又笑了:“你陳國不過區區彈丸之地,居然也敢讓本將軍成為降將,陳國皇帝容得下本將軍,不怕被嚇哭嗎?”
殷公子氣得臉色漲紅,他是愛才,這才會開口招安,誰知道蕭季如此不客氣,還敢說陳國皇帝的不是:“既然將軍不接受在下的好意,在下只能表示遺憾了。”
他聽見遠遠傳來的紛雜腳步聲,知道附近候著的同夥都過來了,更是有恃無恐,揮手道:“格殺勿論,皇帝要是能留就留,不能留也沒什麼。”
到時候製造一場混亂,把蕭季殺掉後將屍身弄走,就好像蕭季弒君後逃走,蕭季死後只會身敗名裂,也牽扯不到陳國去。
殷公子計劃得好,身邊人也舉劍撲了過去。
蕭季早就抽出腰上的軟劍,後背靠著車廂,把蘇琦擋在身後,輕易就擋掉了兩人的劍刃,還忍不住嗤笑道:“就這點草包劍法,還敢在本將軍面前耀武揚威?”
揮劍的兩人臉上憤憤不平,手上的招數更加淩厲幾分。
另外一人站在遠處,趁著蕭季不注意的時候就放冷箭騷擾,讓人煩不勝煩。
然而蕭季一直遊刃有餘,一對三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三人的臉色漸漸凝重,殷公子聽著腳步聲越發近了,自己也加入了戰圈。
在遠處放冷箭的人也放下了弓箭,抽出長劍加入,於是蕭季要同時一對四,眼前刀光劍影,叫蘇琦從蕭季身後看得眼花繚亂,更是膽戰心驚。
她不敢亂動,甚至連呼吸都放輕,生怕打擾了蕭季,叫他一時不差被刀劍劃傷。
陳國的四人招招刺向蕭季的要害之處,分明是想要了他的小命!
原本殷公子是來勸說蕭季,讓他有了歹心,想要問鼎皇位,直接殺掉身邊的皇帝,那麼陳國人就不必費吹灰之力,等著京中內亂,散佈蕭季弒君的事實,這位大將軍非但不能登基,甚至要被舉國上下追殺,不得不逃離。
到時候陳國把人降了做臣子也好,直接殺了把人頭送過來也好,總歸不會吃虧,還有了藉口名正言順帶兵進京中來。
他策劃得周密,誰知道蕭季根本不按規矩出牌,險些壞了陳國的大計!
殷公子當機立斷要殺掉蕭季,誰知道幾人圍攻蕭季,這位大將軍果真名副其實的武功高強,一把軟劍揮舞得密不透風,根本毫無破綻,連一點袖子都沒破,反觀陳國幾人卻是狼狽,時不時要被劍氣所傷,一時僵持起來。
不過有援軍來了,殷公子倒也不著急,卻明白速戰速決才是上上策。
於是他手上的劍招更加淩厲,完全是不顧自己會受傷的打法,恨不能跟蕭季同歸於盡。
比起殷公子,身邊的幾人眼看蕭季被勉強擋住了,立刻紛紛把目標轉向蕭季身後的蘇琦。
看蕭季的模樣是要保護蘇琦,只要皇帝受傷,他必定會手忙腳亂,到時候就有破綻了!
一柄柄刀刃就在蘇琦眼前晃過,刺目的銀光直逼自己的印堂,她幾乎能感覺到刀刃的冰冷,又被蕭季輕巧擋去。
蕭季原本遊刃有餘,如今要擋開身前的刀刃,又要警惕身後偷襲的人,身上不免多了幾道血痕。
蘇琦滿臉擔憂之色,再這樣下去,蕭季和她都要死在這裡的!
她伸手抓住蕭季後背上的衣袍,在想自己是不是該跳出去跟陳國人走,叫這些人不要傷了蕭季的性命。
只是蘇琦又覺得陳國人未必會遵守承諾,到時候她死了,蕭季也因為自己被鉗制不得不被連累而束手就擒,頓時慌亂無措起來。
“啊——”
在殷公子以為他們必勝無疑的時候,身邊的一人卻突然痛呼一聲倒地。
尚未回過神來,殷公子只感覺身後有殺氣,連忙狼狽閃身躲開。
但是最靠近他的陳國手下沒能及時迴避,等回過神來已經身首異處倒下了。
對突然而來的狀況,蘇琦瞪大眼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