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把箱子一個個開啟,裡面金燦燦的金子和寶物,叫人幾乎要睜不開眼。
這就算了,畢竟金子是融過重新鑄的,看不出究竟是不是國庫的東西。
就是這寶物也沒有印記,只是角落裡面的書畫,卻有一兩副是附屬國上供的東西,戶部尚書是印象深刻。
這時候他是不吭聲了,不管這人是在皇帝警告之前伸手,還是警告之後伸手,光是這貪的東西,就算砍十次腦袋都是不夠的。
戶部尚書不吭聲,兵部尚書也聰明地閉嘴了。
他對蕭季十分忌憚,但是對貪心之徒也沒什麼好感。
這都貪到國庫來了,除了金子之外,就連字畫寶物都不放過。
還是明面上能搜出來的 ,之前揮霍掉多少卻算不出來。
兵部尚書皺眉,國庫連兵餉都時常拿不出來,還不是國庫裡面的小老鼠太多?
禮部尚書瞪大眼,氣憤填膺地道:“蕭將軍趕快把這起子小人的名字報上,如此貪得無厭,險些叫南方洪水受災的百姓活不下去,皇上就算不開口,送出午門,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他的。”
蕭季懶洋洋地報上一個名字,禮部尚書再次瞪大眼,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這報上的人名十分熟悉,正是禮部尚書出了五服的內侄子。
雖然出了五服,到底是同姓,為了避嫌也好,不願意牽扯到自己身上來也好,禮部尚書也閉嘴了。
蕭季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指著箱子道:“禮部尚書怎麼不說話了,這人跟禮部尚書還有些關系才是。還有戶部尚書,本將軍依稀記得這人娶的夫人還是戶部尚書旁支的女郎?”
這還不夠,他又看向其他人道:“這人的嫡親弟弟娶的是工部侍郎的親妹妹吧,還有上月剛抬回家的良妾,我依稀記得是兵部尚書的旁支姑娘來著?”
這一個人,幾乎把尚書們都包括在內,不是內侄子就是姻親,一下子把幾人都敲打上了。
蘇琦適時打斷蕭季的話,笑道:“朕清楚各位尚書忠心耿耿,想必是不知情的。就是這內侄子送給各位的孝敬,想來也是因為不知情才收下。”
他們敢收下的孝敬,不管是不是國庫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幾個尚書的臉色都不太好,不過能破財消災,他們也是樂意的。
那內侄子孝敬的東西不管多少,他們也願意添一些送到國庫去,好打消身上的嫌疑。
只是最後要添多少,得看皇帝的意思了。誰知道那人究竟孝敬了多少東西,就是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皇帝非說孝敬得多,他們就算內傷吐血也得硬著頭皮送東西進國庫。
“臣等有罪,還請皇上恕罪。”
幾人聰明地把這事攬下了,讓蘇琦十分滿意,揮揮手她就退朝回宮了。
留下幾個尚書面面相覷,得了,回家去庫房數銀子,看看能獻上多少。
若是慢了,誰知道會不會惹怒皇帝,讓蕭季去抄家?
他們也真是怕了,蕭季一言不合就帶蕭家軍和禦林軍去抄家,事前還不動聲色的,幾人心裡也沒底。
如果蕭季要公報私仇,明面上又有皇帝的皇命在,幾人就算滿腹冤屈也無從伸了。
蘇琦在寢殿裡等了一會,就見蕭季進來了,吩咐宮人替他換了常服,這才打發伺候的人出去,皺眉道:“也不知道那幾個尚書會不會真的乖乖聽話,送錢進國庫去?”
若是不聽話,只嘴上答應,她還真不能讓蕭季一家接一家去抄的。
今早能順利行事,一來沒有打草驚蛇,二來那人確實太不知道收斂,結黨營私,罪證確鑿,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就算抄家砍頭,誰也挑不出錯來。
加上官職不高不低,既不至於默默無聞,又不會位高權重,叫朝堂上的大臣人心惶惶,不得不狗急跳牆跟自己打擂臺。
但是這幾個尚書就不一樣了,不說身後的家族,就是朝堂上不知道多少姻親在,砍一個就要扯出身後一大片來,實在叫蘇琦頭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