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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季輕輕嘆息道:“就知道皇上不忍心,當初若非新帝在背後把持,皇上也不至於傷人性命。”
禦林軍聽了這話,原本灰敗的臉色漸漸有了光亮,一雙雙眼睛盯著蘇琦不放,那迸發的希望之光險些閃瞎了她的雙眸。
“也罷,既然皇上不忍心,我也不想再讓自己的寶劍沾上同胞的鮮血。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蕭季這一提,禦林軍們連忙跪下發誓道:“我等願意就此回鄉,給鄉親們說說皇上究竟是如何受新帝的脅迫,又是怎樣無可奈何,其實是個心善的明君。”
蘇琦嘴角一抽,這些禦林軍為了保命倒是識時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堪比左相。
蕭季笑了笑,似乎並不意外他們會這樣回答:“皇上,那就這樣饒了他們?”
蘇琦突然明白蕭季這一出分明是給自己造勢,這些人識時務,真的回鄉後就各奔東西,以後未必還能相見。
他們回鄉後就算不說昏君壞話,稍微提一提她的仁慈,口口相傳,自己這個昏君的名聲就能漸漸好一些。
就算不能好,起碼不至於壞到沒邊了。
蕭季是看出蘇琦不想傷人命,就提出這個迂迴的辦法,既不用殺人,又能讓昏君的口碑稍微好一些,何樂而不為?
不止這些,他還揚聲道:“跟你們那些同袍說說,可別當了別人手裡的棋子,以後怎麼死都不知道。還可能就算死了,身後事沒人打理就罷了,家人都要保不住的。”
禦林軍頓時渾身緊繃,生怕新帝對他們的家人不利,抱拳道:“將軍放心,我等這就去勸說其他人,盡快平息這場喧鬧。”
他們迫不及待離開,蕭季自然不會讓禦林軍單獨去辦事,眯起眼示意在門口的兩個心腹一起跟著過去。
要是禦林軍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蕭季必然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的滋味。
有蕭季的人在,禦林軍也不用擔心這位大將軍的屬下會誤傷了他們,並不曾感覺不快,行禮後很快就退了出去。
蘇琦看著人都走光了,這才轉頭道:“蕭將軍不去宮裡,跑到相府來,宮裡不礙事嗎?”
蕭季嗤笑道:“宮裡有霖鳳和左相在,新帝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不過他們兩人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居然把你一個人留在相府,就只有這麼些護院在,要不是我趕過來了,你未必能全身而退,指不定要少一條胳膊一條腿的。”
知道他是在嚇唬自己,蘇琦笑著搖頭道:“多謝蕭將軍了,想必小鳳和相爺也沒想到新帝會如此膽大,居然下令叫禦林軍來世家府邸抄家。”
這樣瘋狂,就好像要魚死網破,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只是這等小人瘋起來絲毫沒點分寸。”蕭季看了眼一片狼藉的相府,抬了抬下巴道:“去我將軍府等著?宮裡已經快有訊息了。”
那兩人聯手居然紙巾還沒擺平新帝,蕭季不得不進宮去瞧瞧,卻是放心不下把蘇琦留在相府。
誰知道那些禦林軍會不會殺了個回馬槍,或者有新帝別的心腹潛進來對蘇琦不利?
蕭季不敢賭,便提出了邀請。
蘇琦看了眼後頭的院子,小聲問道:“左相夫人和侍郎夫人都在裡面,相府不安全了,將軍是否介意帶著她們二人一起到將軍府做客?”
蕭季剛才見她頻頻往後看,還以為相府裡藏著什麼人叫她如此關心,誰知道是兩位夫人?
“左相必然留下護院來保護左相夫人,至於侍郎夫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如今最危險的是你,她們在你身邊也要被連累。即便如此,你也要帶她們兩個一起到將軍府去嗎?”
被他這麼一問,蘇琦苦笑道:“有蕭將軍在,將軍府想必是最安全的地方。相爺這裡的護院人數不少,卻都只會一些花拳繡腿,沒見禦林軍進來他們抵擋不了多久的。”
“你對兩位夫人倒是關心,不過左相夫人未必領情就是了。”蕭季眯起眼,讓身邊人進去詢問一番。
侍郎夫人聽說蕭季派人護送她們去將軍府暫時躲避,正喜形於色,就見左相夫人沉著臉拒絕道:“不用勞煩將軍了,剛才我已經派人去宮裡知會了老爺,他很快會安排人到相府來護衛的。”
傳話的人一五一十轉告了左相夫人的話,蘇琦有些詫異,卻見蕭季面色如常道:“既然左相已經知道了,很快派人過來,你就跟我回去吧。”
蘇琦這才回過神來,蕭季把蘇茹送出府嫁給一個獵戶的事,只怕左相夫人對他還咬牙切齒,哪裡會願意接受蕭季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