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之前,就知道自己在這裡問不出什麼,接下去的其他人那裡,也不會得到什麼線索。
只不過作為明面上的一方,他們必須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上面安排的人才會在他們身後調查下去,到時候,這些事,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周潼目送兩人走出去,組裡好幾個人都和周潼得到了一樣的待遇,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不好,周潼被兩個警官單獨提問也不打眼,畢竟辛梓和周潼之間的那點事,劇組裡的人都清楚,並不覺得周潼會因此而對辛梓做些什麼。
尤其是辛梓的死還和杜廣威的死扯上了關系,和五年前的那件案子有了聯系,眾人再怎麼異想天開,也不會認為這是周潼幹的。
然而周潼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安慰而放下心來,他又想起第一次見到辛梓時,辛梓的異樣,不知道怎麼,總覺得自己落下了很重要的東西,心中莫名有些慌亂。
因為這件事,導演沒有了趕進度的心情,唏噓了幾句就通知今天到此為止。畢竟,今天的主角都沒了,這戲,是真的演不下去了。
周潼隨著眾人回了酒店,這才想起來自己早飯還沒吃,雖然並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但從昨晚開始就沒有進食的肚子,此時已經餓得呱呱叫了。
他只好打電話訂了一份外賣。
在房間裡等外賣的時候,居然接到了韓沉的電話,電話一通,男人第一句話就是,“怎麼不接電話!?”
裹挾著濃濃的怒火和擔憂。
周潼愣了一下,才道:“剛剛在訂外賣,手機放在床上了,沒有聽見。”
韓沉語氣緩下來,但還是不好,“出門在外手機都不拿好,有個什麼事怎麼辦?”
周潼心想,就幾步路的時間,能有什麼事。
但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讓他並沒有把話說出來,他有種感覺,自己要是就這麼說,韓沉一定不會放過他。
盡管只是短短的幾次相處,周潼也摸清了一點男人的性格,霸道、掌控欲和佔有慾強,這個時候和他對著幹,並不能討到什麼好處。
同樣的,韓沉也對周潼的性格瞭解不少,他在那頭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小東西!”
說到這裡韓沉頗有些後悔,怎麼就因為小東西要進組,怕他受委屈就將那些資訊給了他呢?
他又不是不清楚這小東西的性子,看著乖乖巧巧的小兔子一樣,內裡才是囂張跋扈,當初兩人什麼都沒發生就敢跟他嗆起來,真不知道他那樣的家庭怎麼養出了這麼一個富二代脾氣的主。
要是真的有了什麼冤仇,一定是會想方設法當場報了,他給了他那些人的隱秘資訊,這要是一個不順心還不是可這勁的得罪人?
他倒不是怕他得罪人,而是怕自己不在他身邊,他更受欺負。
想到這裡他又心軟了些,他剛剛接到訊息,知道杜廣威和辛梓的案件警方插不上手,說是調查也就是走個明面,可小東西並不知道這些,被警察堵在酒店,心裡不知道有多慌呢。
腦補帝上身的韓沉忘了,他的小東西剛剛還特淡定的訂了一份外賣呢。
他充分發揮豪華越野的能動性,將車速開到極致,想要奔到周潼的身邊,好好安慰一番。
“小可憐”周潼此時正悠哉地側臥在沙發上,說著與臉上的表情完全不符的話,“我,有點害怕,剛剛兩個警察盤問了我好長時間,還問我是不是和辛梓有過節。我昨天拿你給我的照片嚇唬他了,誰知道他今天就……”
韓沉開著車,藍芽耳機裡充斥著少年囁喏又害怕的聲音,只覺得渾身都酥了下去,差點握不住方向盤,好在他還知道自己這是在馬路上,穩了穩情緒,聲色沙啞的連忙安慰,“乖,不怕,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你又不是兇手,他們不敢抓你。”
早就不記得自己因為遲遲接不到周潼的電話,在這頭狠勁地發的那些怎麼怎麼懲罰他的誓言了。
他現在只想立刻來到周潼的身邊,抱住他狠狠的吻下去,只聽聲音,都讓他為他癲狂!
小東西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那要真是我呢?”
韓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他只知道,自己心裡的聲音還沒經過理智的濾過,就已經發了出去,“真的是你,我也會讓他們承認,和你無關!寶貝,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那邊沒有了聲音,韓沉回過神來,對自己對一個人上癮至此的境地苦笑一聲,“寶貝,我說錯話了,別不理我,我馬上就到你那裡了,一會兒給我開門。”
那邊依然安靜得詭異,韓沉終於查出了不對勁,沉聲道:“周潼!說話!”
回答他的是一聲巨響,隨即是一聲粗嘎的怪叫。
韓沉心猛地沉了下去,車速卻陡然加到極致!
不!不可以,那些東西,他們怎麼敢!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讓他的心髒劇烈的疼了起來,彷彿靈魂都被撕裂了一樣,讓他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周潼出事,他要那些東西統統陪葬!
短短幾分鐘,他卻感覺如同幾個世紀般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