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您先別急,聽我慢慢說。這孩子的病不重,吃幾服藥就能好。但是她的身體……”郎中略微一頓,見到兩雙擔心的眼睛,說道:“她的身子是富貴身子,只能嬌養。幹不了什麼重活。我說一句不太恭敬的話,這丫頭要是生在你們家,絕對活不過三歲!能長這麼大,完全是從小金貴著養出來的。”
明嬸聽過這種病,一直都是她們這些婦女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她們一直都在嘲笑那些嬌小姐們身子不好,沒想到她買了個童養媳回來,居然還有這種毛病!
“郎中,我不瞞你,這孩子是我從人販子手中買回來的,我、我該怎麼辦?”
“大嬸,那我也不騙你了,這孩子要想活命,一年下來少不了十幾兩銀子,您要是承受不了,趕快給這孩子找到家人,要麼就等著這孩子身子漸漸虛弱下去。這是這次病的方子,能說的我都說了,該怎麼決定是你們的事!”
郎中一走,明嬸呼天搶地起來,“怎麼攤上了這麼個病秧子啊!那人販子說她是從南面來的,我上什麼地方給她找親生父母?”
“娘!您的意思是讓阿言等死?”
“不等死怎麼辦!她這個身子,就是把咱們兩個賣了都養不起。”
剛說完,就見明浩往她存錢的地方走去。
“你幹什麼?”
“拿銀子,買藥!”
明浩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頭,“娘,這些銀子是阿言賺的,所以就應該給阿言買藥!以後阿言賺的錢,讓她自己收著,我們都不過問。”
明浩的語氣軟了下來,他發現對親娘那樣說話是在太不孝順,“娘!阿言能不能賺到錢,能不能活命就交給上天來決定吧!”
聽到明浩這麼說,明嬸也軟了下來,擺擺手,“你去吧,這些銀子本來就是她掙得,就當咱家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銀子!”
明浩笑了,好怕耽誤時間,一路跑過去抓藥,又一路跑回來。
“阿言?起來喝藥。”
南嬌言睡得迷迷糊糊的,誰在叫她阿言?
然後一碗藥粗暴的灌下去。
南嬌言咳了幾下,她從來不知道有人這麼喂藥。
明浩見到南嬌言咳嗽,還有他娘灌藥的手法,皺著眉,“娘,您這麼灌下去可以嗎?”
“有啥不可以?娘以前看人家灌符水都是這麼灌的!你看,阿言不是醒來了嗎?”
明浩即刻轉頭,見到南嬌言睜開眼,還對他笑了笑。
接著便又睡著了。
明嬸把明浩給推走,“好了,藥都喂進去了,好好的做你的功課!阿言又死不了。發發汗就好了。”
經過南嬌言這一場大病,明嬸算是清楚了,她這個兒子對阿言一定是上心了,而且還檢查出來這麼個富貴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以後有點兒什麼活都幹不了,她還不能打不能罵,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買了個千金小姐回來!
南嬌言再睜眼的時候,明浩正一點一點的給她喂粥,見南嬌言醒過來,臉皮厚的明浩什麼都沒解釋,一直到把粥喂完。
拿著碗離開,才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我才來餵你的!”
南嬌言因為出完汗,身上熱乎乎的,臉蛋兒紅撲撲的,聽到明浩掩耳盜鈴的解釋之後,忍不住笑起來。
正準備要幫忙去幹活。
明浩碗都來不及放,急忙把她按在被窩裡,“你現在不能讓風吹著,萬一再病上加病,就不好治了。”
南嬌言聽話的縮回去,她現在是病人,手軟腳軟確實什麼都幹不了,與其說是幫忙,還不如說是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