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讓她砸中了,我非得流一頭血不可,嚇得我眼睛都閉上了。不過,想象中疼痛感卻是遲遲沒有到來,我抬起眼皮一看,只見季墨言正抬手捏住了拖把的一頭,皺眉看向劉淑娟,“你想幹什麼?這裡是醫院,她還是我季墨言的妻子!”
“墨言,你怎麼能偏袒她,是你打電話告訴我她把曉曉氣到了醫院啊,我是在幫曉曉出氣啊!”劉淑娟雖然有些生氣,但是面對季家的繼承人,語氣還是弱了幾分。
季墨言隨手把拖把扔到了一邊,冷冷道:“劉阿姨,現在曉曉還等著她的血救命,你是想看到你的親生女兒病死在裡面?”
劉淑娟的臉色陡變,驚叫了一聲,拉著一旁的那名醫生道:“快快,快領著這個女人去抽血,曉曉的身體重要,她等不了!”
那名醫生遲疑了一下,“我們需要的血量很大,但每個人獻血最多不能超過 40,如果你也是患者的家屬,最好也去查一下血型。”
劉淑娟冷冷的擺手打斷他的話,指著我道:“不需要,就抽她一個人的就行,多少都無所謂。”
我覺得一股熱血已經沖到了頭頂,氣的渾身發抖,連站都站不穩,倚在牆邊死死地瞪著劉淑娟。她女兒的命是命,難道我喬喬的就不是嗎?
“帶她去抽血!”還沒等我做出任何反應,蘇墨言緩緩的抬起頭,對站在一旁的那幾名西服男人命令道。
“我不要給她獻血!”我怒聲的大吼,全身抑止不住的在顫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種不可遏制的屈辱感。
但是我的話根本就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幾名黑西服男子朝我過來,沒等我拔腿跑,他們強按著我進了抽血室。
一支粗大的針管紮進了我的胳膊裡,我嘶聲的大吼著,但是幾名黑西服男子用力按住了我的四肢,任憑我喊破了喉嚨也只是徒勞,只能顫抖著雙唇絕望的看著。
醫生手抽取針管的手上微微用力,深色的血液從胳膊飛快流到了針管裡。
我一直咬著牙,嘴唇已經被咬破了,裡面全是鮮血的味道,這幫狗娘養的,足足抽了我60的血。這可是比最高獻血量還多,而且還是用來救我的仇人!
醫生拔出了針頭,用棉花球給我按在針孔處,我牙呲目裂,跳起來就想罵他,但是剛站起來,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跌回椅子。
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醫生下意識的過來扶我,但被我氣憤的一把推開了他,彎著腰一點點直起身子,深吸了口氣,往門口邁出了步子。腳下就像踩在棉花上虛軟無比,腦子也不太清楚,只能一次次咬著舌尖,疼痛讓我勉強清醒了一點。
季墨言和我劉淑娟還站在搶救室門前,聽到腳步聲,季墨言朝我看了過來,但我目光只是掃了一下他,扶著牆一點點吃力的往前挪著。
身體莫名感到一陣陣的寒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季墨言皺了下眉,沉默了下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我忽然笑了,笑得沒心沒肺,“我能有什麼事情!”
季墨言深邃的眸光微微閃爍,伸手想扶我,我微微躲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嘶啞道:“拿開!”
季墨言臉上頓時冷了下來,但似乎還想過來,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劉淑娟看著急救室門口激動地開口道:“墨言,急救室的燈亮了,我們快去看看曉曉。”
我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餘光已經看到季墨言在沉默了一下後,大步走向了搶救室,我清晰感受到胸口傳來的痛楚,但只是微微勾了下唇,繼而從他們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