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問道:“這是什麼?”
韓嫣面無表情道:“這是那些匈奴人的來歷!”
劉徹聞聽此言,一招手,黃門令上前,接過那盒子,驗看火漆無誤之後,在距離劉徹很遠的地方,親手將盒子開啟,確認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將盒子中的帛書呈給劉徹。
劉徹拿起帛書,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有鐵青變成了憤怒,一雙手狠狠的拍在了座椅上,手指緊緊的扣在扶手上。
從他的神色中就能看出,此時的他是有多麼的憤怒,他緩緩的閉上雙眼,努力將這股怒火強行壓制下去。
“陛下!”衛子夫看出了劉徹的怒火,手溫柔的按在劉徹的手上,想要給他一絲安慰。
皇帝的反應讓眾人都是一驚,好奇的看向那份帛書,都想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太尉田蚡,給王太後遞了一個眼神,王太後不著痕跡的點點頭,道:“皇帝,這上面寫了什麼?”
說著這話就要伸手去拿那封帛書來檢視,卻被黃門令不著痕跡的重新收入了那盒子中,退到了一邊,低眉順眼,不顧王太後投來的殺氣。
劉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母後,這些匈奴人,確實是朔方的罕達部的匈奴人,今年,匈奴人大災,他們一路打秋風,這是迷了路誤入了長安三輔。”
王太後聞聽此言,心中稍微一鬆,這才假意發怒道:“哼,這些邊關的守將,還有那駐守三輔的北軍也太不像話了,讓匈奴人侵入了長安城,這些將領,統統該殺。
那個步騎校尉,蘇建,不是負責今日巡防的嗎?此時他人在哪兒?”
竇嬰眉頭一皺道:“太後,蘇將軍,此時正在追殺這一夥匈奴人,蘇將軍巡防的是北邊,但是這些匈奴人狡猾,繞過了北面的北軍大營,東側入侵的,蘇將軍,反應不及,這才被他們鑽了空子。”
“呵呵,被鑽了空子,就是失職,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等匈奴人殺進了未央宮,才算是有罪嗎?”中比大夫田勝陰陽怪氣的說道。
“放肆!”竇嬰冷哼一聲,打斷了田勝的話。
“丞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去和匈奴人鬥上一鬥?”田勝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頓時整個大殿再一次變的劍拔弩張,就在此時,太醫者忽然沖出來,大喊道:“陛下!陛下!陳皇後醒了,陳皇後醒了!”
他這話一出,整個大殿就是一窒,衛子夫的手一僵,雖然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殺氣,不過被她掩蓋的很好。
“太好了!”劉徹頓時大喜,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太醫者對阿嬌的稱呼,王太後望著急吼吼跑去內殿的劉徹,再看看僵在當場的衛子夫。
低聲道:“子夫啊,咱們入了宮的女人,若是不能想辦法守住自己的男人,那下場可不會比當年的戚夫人好多少啊!一個小小的太醫者也敢無禮,子夫,你可真該好好想想了……”
衛子夫一怔,隨後朝王太後一禮道:“母後,子夫出身卑賤,是陛下簡拔,臣不敢有所痴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說罷,就追隨著劉徹進了內殿,跟在衛子夫身邊的侍女燼酒路過那太醫者的時候,重重了哼了一聲。
王太後吃了一個軟釘子,臉色難看低聲道:“賤婢子,不識抬舉,看你能強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