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霍去病,從來沒有因為他是商賈之子而怠慢自己,更是他為自己引薦的衛青大將軍,從而才有了捐官的機會。
更是因為霍去病,他——一個商人之子,才有了面見天子的幾乎,還是因為他,桑弘羊才能如今在長門宮聖人座下學到了,那份讓他激動的整日整夜難以入睡的《大商之論》。
桑弘羊心中長嘆一聲:“父親,母親,阿弟,永別了……”
士為知己者死,此時到了他桑弘羊履行這份深厚情誼的時候了!
“滾開!”一介書生的憤怒,此時似九天驚雷,在長空炸響,雙眼泣血的桑弘羊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勇氣,奮不顧身的沖了上去。
“啊!”“啊!”“啊!”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桑弘羊的怒吼之聲,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原本圍攏子啊霍去病身邊的賊兵突然紛紛慘叫起來。
這些人似乎碰到了什麼讓他們痛苦難當的東西,以霍去病為中心,如同天女散花一樣,紛紛向後飛起。
桑弘羊瞪大了雙眼,他不明白自己的吼聲居然擁有如此大的力量,阿嬌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有良西酉突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是騎兵!大隊的騎兵!”
這話一出,阿嬌也感受了腳下的劇烈震動,這是萬馬崩騰的地面震動,舉目望去,只見西方掀起了接天的煙塵。
一支支穿雲箭如同雨點一般的從那團煙塵中拋射而出,落在那些賊兵中間,趁著這個空檔,霍去病一手舉著一具賊兵的屍體,一手揮舞著長槍迅速撤離。
那被他舉在頭頂的屍體,已經插滿了飛矢,這種無差別的覆蓋射擊,逼的阿嬌迅速後撤,讓出覆蓋範圍。
桑弘羊沒有霍去病在戰場上的機敏和武藝,被流矢射中了一條腿,眼看著兩支飛箭朝著桑弘羊的腦袋就射下來。
霍去病恰好趕到,順手挑飛那支飛箭,然後將那支用來當做擋箭牌的屍體挑在長槍之上,另一隻手拉起桑弘羊就朝著阿嬌跑去。
等他帶著桑弘羊跑出覆蓋範圍,霍去病將癱軟如泥的桑弘羊丟在地上,哈哈大笑:“先生,不用怕,是期門軍的箭矢,是援軍到了!若是猜的不錯是陛下到了!”
“期門軍!”阿嬌精神大振,期門軍阿嬌再熟悉不過了,期門、虎賁、羽林是劉徹的三支私軍,其中期門軍的戰鬥力和裝備最強!
向來都是由期門軍保衛劉徹的安全,寸步不離的,此時期門軍出現在此地,那劉徹呢?
就在這一剎那,阿嬌心頭的那種絕望瞬間消失了,霍去病的“陛下到了!”似乎給了阿嬌無窮無盡的力量和安全感。
她喃喃道“這個負心的人,怎麼才來啊!”聲音中帶著哽咽和委屈。
霍去病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罵道:“也不知道是誰下令射擊的,這無差別的覆蓋射擊,根本就沒管我們死活啊!讓小爺知道了,小爺非要打他一頓,然後教教怎麼帶兵!”
只見剛剛還氣焰囂張的賊兵,已經沒有一人能站立了,全部化作了滿身飛箭的刺蝟。
白馬金甲,踩著天邊的煙塵滾滾而至,金盔下,那張冷酷又帥氣的臉,緩緩的停在了阿嬌面前,端坐在戰馬上朝阿嬌伸出手,柔聲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