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劉徹的控制範圍,竇太主、阿嬌已經真正的被田勝推到了風口浪尖。
即便劉徹念著舊情不肯處置阿嬌,最後背負著這等汙名的阿嬌又如何面對天下人?
劉徹看向田勝的眼神一片冰冷,田勝渾身不自在的戰慄,心一橫,不管不顧起來,隨著田勝不管不顧,田蚡一黨的人也紛紛跪倒呼告,請劉徹處置阿嬌以及竇太主。
阿嬌經過了最開始的憤怒之後,慢慢的平複了心情,嘴角帶著嘲諷的看著田勝等一眾文武,隨後轉眼看向劉徹。
一言不發,與此同時,群臣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同樣看向劉徹,等著劉徹的裁決。
事已至此,劉徹沉吟道:“阿嬌……此事……天威不可違逆,你……”
“哼!我看誰人在此胡說八道?老身的阿嬌如何就是不祥之人了?”一道中氣十足,蒼老的聲音響起。
數十年不出面的竇太後,又一次站在了未央宮的正殿之上,長信少府,矮著腰,攙扶這竇太後緩緩邁進大殿。
“祖母?”劉徹一驚,忙起身親自走下高臺,攙扶竇太後,百官也是紛紛跪地參拜。
“剛剛是何人在說老身的阿嬌是不祥之人的?”竇太後冷聲問道。
田勝不敢不答,跪著向前爬了幾步道:“回稟太皇太後,是臣,田勝。”
“田勝?哼,皇家兒女也是你能非議的?”竇太後自打眼疾不能視物之後,聽覺十分敏銳,舉起手中的柺杖照著田勝的腦袋就狠狠的砸下去,田勝不敢躲閃,瞬間就被砸的頭破血流。
田蚡大怒,沉聲道:“太皇太後,此乃大漢朝堂,自有國朝天威,您萬乘之尊,也不該當朝毆打言官啊!”
竇太後冷笑道:“呵呵,田大人好大的威風?怎麼?老身打便打了,你也將老身關到宗正司去?”
田蚡噗通跪倒連聲道:“微臣不敢!”
竇太後冷哼道:“一介家奴,好好的做你的太尉,莫要太過了!”
田蚡低著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暴虐,終究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謹遵太後教誨!”
竇太後沒有和他們廢話,問道:“皇帝,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劉徹暗中鬆了一口氣,他不願意讓阿嬌再受到傷害,但是面對群臣激憤,又有天威在前,他正不知如何處置,竇太後就來了。
劉徹恭敬的說道:“天雷毀壞升龍壇,此事非同小可,孫兒欲先譴太常親自主持此事,帶著監天司問明吉兇再作定奪。祖母,您意下如何?”
竇太後點點頭道:“嗯,不錯,天威難測,此事是福是禍,還需嚴謹以待!”
“太皇太後,陛下!”阿嬌終於開口了,旋即拜倒在地道:“太皇太後,陛下,今日天雷滾滾,田大人和王大人,皆以為是我母女二人,給大漢帶來的不祥之兆。
此事若是不說清楚,只怕世人的口水也要將我母女二人給淹死,臣有一法,可盡釋天下人心中的疑惑,也可使得田大人心服口服,還請太皇太後,陛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