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朱大人喝酒喝酒!”楊帆裝作化解自己的心虛,舉杯道。
“大人請!”朱勔詭秘一笑,舉杯和道,卻又趁楊帆不注意,朝站在門口的管家偷俞使了一個眼色。
楊帆將杯中之酒一欽而盡,然後裝出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道:“朱大人,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本官還要準備起程南下,不如今晚便到此為止吧。本官在此謝謝朱大人的款待了。”
“大人稍等,草民這兒還有幾道江南名菜未上桌呢,況且大人的衛隊兄弟們還未吃飽,大人不仿等上一會,也好嘗嘗那幾道江南名菜的口味。”
“也好!那幫小崽子這些天盡吃些沒油水的青菜蘿蔔,今晚便讓他們藉藉朱大人的光,好好飽一下口福。”楊帆知道自己這話一出,朱勔若有行動,必會馬上施實,他心下暗暗打起精神,準備將計就計,除掉朱勔。
“正是!正是!”朱勔見楊帆被自己勸留下來,心下一鬆,忙道。
兩人又喝了一杯酒,此時門外又送來一道菜。那站在門口的管家忙跑到桌前哈腰道:“大人,老爺,新鮮的西湖醋魚,請品嘗。”
楊帆看時,卻見此時送菜的換成了一對新人,這兩人仍是一男一女,穿戴與之前的兩組沒有什麼異樣。但楊帆後世便專修過刑偵,這幾年又一直編纂有關間諜、反間諜的教才,這兩人一進門楊帆便看出他們絕不是與前兩組那樣的下人。
這兩人雖然裝出一副低眉順眼、奴顏婢膝的樣子,但在楊帆這樣的專業人士看來,他們兩人的腰桿依然挺直、動作依然僵硬,這決不是那些幹慣了奴才的人該有的姿勢。
“終於要動手了麼?”楊帆心裡冷笑道,他氣運丹田,全身肌肉調整到一個蓄勢待發的狀態,以備突發情況的發生。
一如之前,那男僕端著菜盤來到桌前,侍女端起魚盤遞到桌上。這盤西湖醋魚用材乃是一條五斤上下的大鯉魚,加上碩大的魚盤,重量估計得有八斤上下,令楊帆驚奇的是,那侍女居然異常輕松地端到了他的面前,更關鍵得是,那侍女端盤的姿勢並非雙手平端,而是非常明顯地左手著力,右手虛扶。楊帆再看這侍女的手,卻見她虎口之處有著明顯的老繭,卻與那些成日握刀握劍的武人的虎口一般模樣。
看到這些情況,楊帆凝神靜氣,眼睛死死盯住盤中的那條大魚。按照安排,送菜之人在進門之前肯定被門口的王貴、嶽飛搜過身,他們的身上不會藏有兵器,那能藏兵器的地方便只有“魚肚”這一個地方了。
那侍女將魚盤平端至楊帆面前,便在即將放到桌上之時,她右手忽然抓向魚肚,閃電般地從近一尺長的魚肚之中抽出一把匕首。這匕首雖然不長,但刃身通體黝黑,顯然是淬過毒的。
閃電般地抽出匕首之後,那侍女絲毫不作停滯,烏黑的匕首毒蛇吐信似的刺向了右側身的楊帆。
“哼!這是要學專諸刺殺吳王僚麼,還真是黔驢技窮,當我沒學過歷史麼?”楊帆心中冷笑著,身形一晃,那侍女猛力遞出的那把匕首便只刺中了一道虛影。
這個侍女刺客一擊失手,頓時一愣,她實在想不到之前調查過底細的這個“文官”,居然能躲過她這雷霆一般的必殺一擊。
然而也就在她這一愣間,便覺得自己的右肩之處突然一陣劇疼,她手中的那把匕首不自覺掉到了地上。心頭大驚間,她便看見一支筷子不知何時插進了自己的肩膀。更令她恐懼地是,她甚至沒有看清,這支筷子是何人、是怎麼樣插入到自己肩上的。她只隱約看到,自己一擊未中的楊帆,似乎是右手一揚,不過因為速度太快,等她感覺到疼的時候,卻只見楊帆左手拿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右手居然還端了一個酒杯。
“什麼人啊?居然敢刺客朝庭欽差!”一口將杯中的酒幹掉,楊帆帶點懶洋洋的語氣道。
剛才的刺殺說時遲那時快,一擊一回間只有一眨眼的工夫,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便聽到了楊帆這悠悠地質問。
那朱勔反應最快,似是回答楊帆的問題,又似是提醒兩個刺客般地道:“你們……你們是明教刺客?!”
那侍女刺客回過神來,咬牙道:“對!我們是明教刺客,今日特來取這欽差狗官的性命!我千萬教徒死於你這狗官之手,今日叫你用命來償!”
說罷左手變爪一記鎖喉襲向楊帆。
“又是明教刺客麼?真是有趣,你說是吧,朱大人!”說話間,楊帆右手變幻,彷彿魔術一般將手中的酒杯變成一支筷子,然後這支筷子便瞬時擊穿了那侍女刺客的手心。
這刺客雙臂受傷,戰力大跌,再加上她已看出,眼前的目標哪裡是個柔弱的“文官”,分明是個神鬼莫測的武學高手。她不敢硬拼,倒退一步,望向楊帆對面手端託盤的男僕。
“朱大人,你怎麼不叫人啊?”擊退那女刺客,楊帆戲謔地朝朱勔道。
“啊?是……是……叫人”朱勔口裡嘟囔著,聲音卻是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咔嚓!”便在此時,那男僕手中的託盤被他雙手震碎,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劍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納命來!”一招白鶴亮翅,這男刺客躍上桌面,朝著楊帆挺劍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