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辦法倒是有!不過,一會還得煩請大人去那邊畫個押!”
“什麼畫個押?”
“哈!就是答個契約!”
那稅吏頭目十分不悅地起身道:“這種生意簽什麼契約,你休要胡鬧,否則便讓人把你逐離這兒!”
楊帆輕笑一聲,也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這兒,走向一邊碼頭的糧堆之處。
這個離關卡最近的碼頭因為昨日那五艘糧船被扣之事,現如今已禁止其他船隻停靠。碼頭之上堆了兩堆被扣的糧食,五艘船隻也都停靠在岸邊,只是船上的船伕已經全被稅吏們帶走。
碼頭之上,楊帆安排的幾十個“壯丁”已經等在附近,見楊帆揮手招呼大家,便從四面聚了過來。
打扮成腳夫的魯智深來到楊帆跟前急道:“大人能動手了嗎?”
楊帆點點頭,魯智深撥腳便向那稅吏頭目奔去。楊帆忙制止道:“你去哪兒?”
魯智深撓頭道:“去捉那狗官吏啊,大人不是要將他就地正法麼?”
楊帆哈哈笑道:“你莫著急,難不成還跑了他?先讓弟兄們將這些糧食裝上船去。還有,讓你準備的‘合同’帶上了麼?”
魯智深拍拍胸膛,道:“大人準備這‘合同’怕是要嚇著那廝,他怎麼會簽?”
“當然是大刑伺候,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若想狡辯,那不是自己找打麼?另外把這幾艘船上的船伕也救出來,他們也是這案子的重要人證。”
魯智深適應一聲,便招呼那幾十個“壯丁”開始向岸邊的船上搬糧食。附近巡邏的地方官兵只知稅吏那邊允許一家商行來此運糧,卻不知那稅吏頭目的具體安排,故而見眾人這些舉動,也沒有上來阻止。
那些稅吏顯然也料不到楊帆等人如此大膽,竟敢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強佔被他們扣押的船隻。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為眾人在往自己船上裝糧,只待看到他們裝船完畢,便過來收取銀票。
直到看見碼頭之上的小堆糧食被搬完,可那些“壯丁”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還在繼續將那大堆的糧食向船上搬運,附近的稅吏暴怒起來。他們沖到碼頭之上,大聲地斥喝眾人住手,可那些壯丁似乎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依然如木頭人一般機械地扛著麻袋向船上運去。
這些稅吏何時見過這等膽大的刁民,他們盛怒之下便開始對那些“壯丁”拳打腳踢。可這些“壯丁”健勇異常,他們身負百十斤的麻袋,卻依然手腳麻利地將那幾個稅吏打翻在地。
“造反!這簡直就是造反!”幾個稅吏內心高喊著,他們已不敢再動手動腳,只好跑到一邊招呼附近巡邏的官兵。
碼頭之上開始亂起來,聞訊趕來的官兵開始恐嚇眾“壯丁”,繼而是相互的打鬥,然後五分鐘之後,碼頭之上的橫七豎八地躺著了三十幾名不停痛苦呻吟的官兵,而那些“壯丁”卻是拍拍手上的塵土,繼續向船上搬運餘下的糧食。
而在此時,那名稅吏頭目也趕了過來,他自然不與眾“苦力”生氣,而是徑直沖到楊帆面前。
“你……你個大膽奸商,想幹什麼?難道要造反不成?”
“造你個頭!這江南百姓救命的糧食你都敢扣!當真不知死活!”還未等楊帆出口,魯智深已經上前一把將那頭目提起,怒斥道。
那稅吏頭目在魯智深手中如同一隻被老鷹抓住的小雞動彈不得。看魯智深那副惡相,那頭目直將他當作了強搶官糧的匪徒,面對這樣一群的“悍匪”,他心中不停地哀道:今日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這些糧食你們隨便搬!”這些稅吏向來欺軟怕硬,見了那些不要命的“悍匪”,他們一般是沒有多少骨氣與節操的。
楊帆見到這般情形,也是哭笑不得:“我們不是山大王,但這些糧食我們要了!”楊帆示意魯智深將那頭目放下,“把咱們要糧的契約給這位胡大人看看。”
魯智深隨手將這頭目扔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紙的契約,遞與這頭目。
然而,當聽到楊帆聲言自己一夥不是匪人,這姓胡的頭目膽子立馬又大起來。他理理自己的衣襟,盯著楊帆道:“既然不是匪人,那就是樞密黨系的商家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傻事,這官司便是打到京中,你也羸不了!哼,你一個小小的商人,何必來淌黨爭一河渾水?”
此時碼頭之上趕過來的官兵越來越多,這稅吏頭目的神情更加囂張,他拍拍身上的土,朝楊帆威脅道:“我不知你的後臺是誰,可今日你這後臺便是再硬,他也不可能趕了過來。哼!今日汝等襲擊官兵,罪名可是不輕,若想脫罪還是早去州府打點!”
楊帆心下苦笑:正經的商隊還真是不像黑社會那般吃得開,這大宋的官員當真是爛到根上了。
“是麼,我的後臺已經來了!你還是自求多保吧!”楊帆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