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心下一緊,下意識地一個後仰,翻躍到窗戶的幾米遠處。“啪!”窗戶之上似有什麼暗器穿出,楊帆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這下又說不清了!”楊帆心下暗嘆道,他剛在只顧意淫人家,忘記了用內力調整呼吸。聶雲裳的武功頗高,耳力甚好,楊帆大意之下,自然被她發現。
逃還是不逃,這是個問題。
楊帆略一思索,一咬牙決定道:反正我要做你們教主了,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總也算我的妻子,我為什麼要怕,為什麼要逃?
極其短暫的窸窣之聲,楊帆前側的房門咣當開啟,聶雲裳輕煙一般地飄出,站在月光之下,那身影依然是白衣烏發,手提長鞭。
楊帆既然決定要擺一擺領導的姿態、丈夫的威嚴,便也挺了挺胸膛,背負起雙手,站在那兒淡定地望著憤怒的聶雲裳。
“納命來吧!”
沒有過多的質問,聶雲裳手中的長鞭便如一道烏黑的閃電,攜著噼啪的破風之聲攻向了楊帆的臉部。
“又是這招!”楊帆心道。
第一次被明教俘虜之時,聶雲裳用的便是這招。不過楊帆此時已今非昔比,他的反應速度比著原先不知快了多少倍,本來快如閃電的鞭擊,在他眼裡仿似慢慢甩出的一根長繩,他隨手一抓,便緊緊握住了鞭梢的一端。
聶雲裳見楊帆竟然輕松接住他的這招“毒蛇吐信”,心驚之餘,連忙暗運內力,一招“巨龍翻身”,將長鞭抖動起來。這招乃是握鞭之人掙脫對方反抓之力的招式,對於抓住鞭梢的人來說,長鞭的抖動之力甚大,會不由自主的鬆手,否則便會被長鞭之上的力道連身帶起,然後甩倒在地上。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楊帆見那力道從長鞭那端翻滾而來,也照著聶雲裳的法子,用內力將自己一端的鞭子抖出一串的波浪。兩股內勸瞬間相撞,竟是不相上下,長鞭被勁力繃成一個弧形,然後又被兩人拉成一條直線。
聶雲裳暗驚,她看著面前這個滿臉胡須的“農夫”,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楊帆松一口氣,心道:“終於給我開口說話的機會了,最怕的就是你惱羞成怒,蒙著頭打下去。”
“嗨!聖女你好!我是楊帆!”
對方微微一愣,旋而淩厲目光掃在楊帆的臉上。
良久,聶雲裳的目光彷彿已將楊帆那滿臉胡須盡數剃光了一般,她驚噎道:“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
“我不是已經掉下山澗了嗎?”楊帆悠悠地接道,“所以站在這兒的是我的鬼魂,我向你索命來了,誰叫你把我捉到這谷中來的呢?”
聶雲裳聞言一顆心禁不住通通亂跳,她知道原來的“楊帆”武功稀鬆得很,可剛才這個“楊帆”明顯是個高手,而且這“楊帆”的樣子與原來的“楊帆”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多了滿臉的胡須而已,這不是鬼魂是什麼?
聶雲裳強自鎮定著,不經意間卻見月光之中楊帆的影子灑在地上。她皺皺眉道:“你這登徒子的話向來沒邊沒沿,你分明沒死,卻裝神弄鬼來嚇我,真是可惡。”
說話間卻聽外面有一隊的人朝這邊趕來,看樣子應是附近巡邏的護教軍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來探查情況。
楊帆不敢再貧,忙道:“好了,好了,我沒有死,不是鬼。那日我掉下山澗之後,幸得令尊相救,故而活了下來。”
聶雲裳身子一震,繃緊的長鞭隨即鬆弛下來,楊帆放開鞭梢,任由它垂在地上。“你說什麼?”聶雲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是令尊救了我!”楊帆抓住重點,重複一遍。
聶雲裳呆住。
外面的護教軍此時已趕到院門之前,他們敲敲大門,高聲問道:“聖女你沒事吧?我們聽到這邊有些動靜。”
聶雲裳回過神來,道:“沒事!本座在練武,你們到那邊巡邏便是。”
外面答應一聲,腳步之聲又漸漸遠去。
“你說我爹救了你,那我爹呢?”聶雲裳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