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七日,楊府又恢複了平靜,然而平靜的表面之下,任誰都知道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有有一塊巨石砸下,激起滔天的大浪。
約是辰時末刻的時候,楊老爺叫過楊帆對他道:“吳壯士,老夫有一事相求。”
楊帆見他房裡備裡一個包裹,心下暗道:看來這楊老爺還是怕了那朱家的淫威,這是下逐客令了。
“楊老爺請講!”
“如今我們是將那朱汝賢得罪盡了,以他們朱家的行事,老夫敢斷定他們不日便來報複。因此,老夫想把女兒送去他兄長那裡避一避風頭,如此一來,吳壯士便不必再費心去保護她的安全。唉!那朱汝賢飛揚跋扈慣了,你昨日那樣辱他,他豈會幹休?吳壯士雖然武功蓋世,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所以還是趁他未來之前,趕緊逃命去吧!這裡有五十兩銀子,還有幾件衣服,權作你路上的盤纏了。”
楊老爺說著便將桌上包裹遞與楊帆。
楊帆早已猜透了這楊老爺的心思,可他現在根本不想走,所以便又將那包裹推回去。
“已經來不及了!”楊帆搖頭道,“那朱汝賢根本未曾離去,而是率領近二百官兵隱匿於村外的山中,而且你這莊子四周,也布滿了他們的探子,我們現在走的話,正好會落入那朱汝賢的掌控。”
楊老爺大驚,慌道:“那該如何是好?”
“唯今之計,只有踞守莊裡,在下說過,只要能守住三個月,便不必再怕那朱家。”
楊老爺狐疑地看向楊帆:“吳壯士,你怎會如此篤定……還有,昨日至今你並未出門,怎知那朱汝賢並未離去?這幾日裡你找的那幾個幫手究竟是什麼人?你們不會真的是魔教叛逆吧?”
楊帆見他起疑,便道:“我們當然不是魔教叛逆,不過以我們的力量,卻是絕對不會怕那朱家,在下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定會保你楊家的平安!”
“你……你……”楊老爺頹然向椅子上一坐,“不是魔教叛逆,又能是何方高人呢?”
楊帆哈哈一笑:“至於我是誰,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日後你自會知道。總之絕對不會是叛逆就是了!”
楊老爺雖然還是不甚相信,但想想楊帆的武功,也只能抱了“引狼入室”的心理,由著楊帆去安排這兩日的防護事宜。
表面平靜的日子過了四天,這四天裡莊上偶然會有幾個賣菜的、販貨的陌生來找楊帆,其他倒不見楊帆有什麼幫手。那楊老爺便又開始懷疑起楊帆不過是個說大話的騙子來。
直到九月十二這天傍晚,那個販貨的貨郎又來到莊上,同楊帆切嚓了一會,便即離開。隨後,楊帆來到楊老爺的房裡,朝他道:“最新訊息,那朱汝賢一眾人馬的喬裝之衣已經運到,如不出意外,今晚他們便會冒充強盜前來血洗莊子。所以還請楊老爺囑咐莊上的所有人,叫他們夜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呆在房裡不要了來!”
楊老爺欲哭無淚,道:“呆在房裡不要出來?這豈不是要任他宰割,吳壯士啊,你……你害死我們楊家了!”
楊帆安慰道:“楊老爺放心便是,在下已經安排好了,只要那些強盜敢來,定會叫他有來無回。”
楊帆爺叫苦道:“吳壯士啊,你就莫要再騙老夫了,就你邀請的那幾個幫手,如何能打得過人家的軍隊,你那江湖之上的面子固然重要,可我莊上這一眾老小,不能給你去陪葬啊!你就放過我們,讓我們這就逃命去吧!”
楊帆無奈,只得威脅道:“不想莊上的人全死的話,就聽我的!”
楊老爺顫抖著答應下來,楊帆又解釋道:“我們不是幾個人,入夜之後我手下二百人馬會悄悄潛入莊裡,他們皆是常年剿匪官兵,保你們平安一點問題沒有!”
楊老爺一聽有二百官兵進莊,驚得合不上下巴,本想再問楊帆是何身份,又想起楊帆曾說過此時不便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便也作罷。不過既然楊帆能調動官兵,那定不是魔教叛逆無疑了。楊老爺想到這點,心下大定,朝楊帆一通道放謝,便歡喜地去安排楊帆囑咐的事情。
……
西邊的山頭斂去了最後一絲霞光,夜幕降臨。
天空黑漆漆的,彷彿剛剛被墨汁染過了一般,亥時時分月亮爬上山頭,半圓的明月才灑落下微白的光輝.瀲城村的一切便籠罩在了這悽靜的月光下。時間不知不覺間流逝,月亮躲入飄來的烏雲之後,巨大的陰影連帶著無窮的惡意,向瀲城村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