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答應一聲,闊步來到倉庫,雙手攜起兩袋的大米扛上雙肩,便走出倉庫。
倉庫裡的大米是用麻袋裝的,每袋約有一百五十多斤,一般都是兩人抬著方能裝上車去。剛才那乞丐一個人連抱帶拖費了好些工夫才將一袋米弄到車前,而楊帆居然如此輕松地扛起兩袋,著實令院中的家僕和車旁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此時院門口正進來兩人,見楊帆神力如此,也禁不住駐足觀看。待楊帆將兩袋米放在車上,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道:“這乞丐好大力氣。”另一個儒袍方巾的老者搖頭道:“有這等力氣卻要做乞丐,氣節如此不堪,再大的力氣又有何用?”
楊帆聽了此話,心下氣苦:“我不過是想問路罷了,是你們硬要將我當成乞丐,得!你那碗破飯爺不吃了。”
將米放好之下,楊帆朝呆在一旁的那名家僕道:“這位小哥,在下並非乞丐,那飯便不吃了。在下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噢?你說。”家僕從驚呆中醒過來。
“明日允我跟隨你們前去縣城,在下於這邊的路不是很孰。”楊帆道。
家僕望向門口的兩人,便聽那老者道:“自然可以,帶路本就是舉手之勞。”
“如此謝過!”楊帆朝老者拱拱手,便向外走去。
楊帆本想出門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第二日便盯著這府中的馬車前去縣城,可剛走出側院,便聽後面那老者道:“彥強尋找的武師恐怕一時半會到不了,此人頗有骨氣,力氣又大,若能留下,倒可先讓他保護蘭兒一段時間……”
管家似乎是嗯了一聲,便追出門來朝楊帆叫道:“壯士留步!我家老爺有事相詢。”
楊帆見他態度客氣,便回身跟他來到那楊老爺跟前。
“剛才老夫言語唐突,還請壯士見諒。”
“無妨!”楊帆道。
“不知壯士姓甚名誰,何方人士,在哪兒高就?”那楊老爺問道。
楊帆略一沉吟,道:“在下名叫吳忌,京城人士,自幼慕俠,練得一身好功夫,現下正遊歷四方,倒說不上什麼高就不高就的。”
楊老爺與管家對望一眼,臉上均露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神情。
“吳壯士既然遊歷天下,可否在蔽莊住些時日?”楊老爺試探著問道。
“老丈有話不妨直說。”楊帆耳力今非昔比,剛才這楊老爺與管家的話已隱約聽見。
“哈哈!吳壯士果然豪爽!老夫便不賣關子。”楊老爺笑道,“不瞞壯士,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這兒不大太平。老夫有一女兒,年方十六,老夫十分不放心她的安全,可這莊上又沒有懂得武功之人,故而老夫想請吳壯士在莊上住段時間,順利保護一下我那孩兒。至於薪酬……好說,好說!”
“不大太平?難道這附近有賊寇出現?”楊帆納悶道,這附近山頭應該是明教總壇的地盤,明教教規在此地還是相當森嚴的,教中弟子決不可能入山為寇。
“難道明教總壇有變?”楊帆想著。
而那楊老爺和管家對於楊帆的問題,似乎也有難言之隱。支吾了幾句,那楊老爺才嘆道:“也應該給吳壯士講清楚,這附近山中倒無賊寇出沒,可是幾個月前,那造作局朱勔之子朱汝賢,帶領五千兵馬,說是進山剿滅魔教妖人,可不知為何他們最終無功而返,便駐兵在太姥山下,守住入山之口,說是欲將魔教中人困死谷中。”
楊帆點點頭,這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是這五千人馬的用度著實不少,這福建之地又群山連綿,交通不便,朝庭的糧草時供應不上。那朱汝賢便常帶著手下在山腳附近的村莊徵糧。前幾天,他領了一班人來到老夫的莊上,老夫雖看不慣他們的行徑,但為了這莊上的清靜,便給他準備幾擔的糧食。可不巧的是,當時我那女兒剛好出來,正被那朱汝賢瞧見。這廝當時便起了色心,竟拋下言論說是立即回家準備聘禮,擇日前來提親。”
楊帆心道:“原來是朱勔之子在搞事,還真是冤家路窄,這次倒要好好跟他算上一賬。”
“老夫當時便怒斥其荒淫無恥,有辱斯文,將其趕了出去。我們楊門一家,也是幾百年傳承的世家大族,老夫的兒子亦在朝中為官,那朱汝賢若來,老夫自然不會怕他。可那朱家父子惡名在外,老夫還是不放心,怕他明裡不行,便在暗中動手,因此想給我女兒尋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