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名守衛也不說話,賀運昌便一邊解釋著,一邊推開了餐堂的大門。
“唉!你們看,大家都……”
賀運昌推開門,指著裡面,本想讓兩人看看自己所言非虛,但觸目所及,卻似乎見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竟呆住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堂內傳來一陣鬨笑之聲。
“賀公子,我等去那鬼門關轉了一圈,可閻王他老人家卻不收我們,你那穿腸蝕骨散莫非是用糖做的?”堂內方臘調笑道。
賀運昌驚恐萬分,他已然明白自己的陰謀必定早已被識破,眾人剛才中毒的情形,不過是作戲引自己露出馬腳罷了。
他面如土灰,轉身想逃,卻被門口兩名守衛死死架住。
又是一陣鬨笑,賀運昌強作鎮靜道:“什麼穿腸蝕骨散,不關我的事,我看大家剛才像是中毒,故而出門喊人。如今大家無恙,甚好,甚好……”
霍紅淩冷哼一聲,嬌叱道:“還敢狡辯!帶丁秀芹上來!”
一會工夫,便有兩名五間堂的女弟子,押了丁秀芹來到堂上。
“說吧,是誰指使你在茶中下毒的?”霍紅淩問道。
丁秀芹臉色煞白,跪地磕頭道:“是賀公子他讓我這麼幹的,堂主饒命啊……”
賀運昌心繼續沉下去,卻仍嘴硬道:“她……她血口噴人!我看分明是她與楊帆那狗官勾搭成奸,欲加害我們,眾位千萬不要上當!”
“真是無恥之徒!”霍紅淩怒道,“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若非那楊兄弟及時發現你的陰謀,我等現在恐怕真去閻王那兒報到了。”
“跟這廝廢話什麼,拖出去打死便是!”
“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眾人群情激奮,直欲剮了賀運昌而後快。
“聖女,該如何處置這廝,還請明示。”待眾人情緒稍平,霍紅淩才道。
聶雲裳的臉上冷如冰霜,她雖知自己的這位“未婚夫”有些不堪,但卻想不到他竟然會勾引自己的侍女,欲將全教精英一併毒殺。如此既背叛了自己,又背叛了明教,縱然兩家有些情份,聶雲裳也不可能生出維護之心。
“依教規處置罷!”她答道。
賀運昌已然崩潰,聽聶雲裳說按教規處置,嚇得癱軟在地,哭求道:“雲娘饒了我罷,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是那朱勔逼我這樣做的,他不但殺了我爹,還抓了我們全家,我若不這樣做,我們全家人就都完了……”
聶雲裳扭過臉去,不再理會這個自私到極點的男人。
此時早有淨風堂堂主鄧元覺提了賀運昌便往外走。根據教規,叛教通敵者當處火刑,即用烈火焚燒而死。此時的淨風堂前,刑架、柴禾恐怕已經備好。
待賀運昌被提走,霍紅淩又道:“這丁秀芹該當如何處置?”
丁秀芹此時已經面無人色,伏在地上顫抖不已。聶雲裳道:“念她年幼無知,又及時悔悟,配合我們讓那賀運昌原形畢露,便鐃她不死,鞭笞後放歸家去吧!”
丁秀芹謝了寬大之恩後,便被押出門外。
“這賀運昌乃是受了朱勔的指使,方才做出如此陰毒之事。那朱勔奸詐至極,必還有後招未使,因此,本座建議這幾日咱們暫時休會,全力做好總壇的防備工作。莫讓那朱勔抽了空子,攻入總壇中來。”方臘又道。
眾人均點頭稱是。
“還有,此次能夠揭穿這賀運昌的毒計,全仗楊帆楊兄弟及時將這廝的陰謀告知於我。咱們明教恩怨分明,楊兄弟雖是被俘入谷,咱們亦應道謝獎賞。”陳凡也補充道。
“自當如此!”眾人附和著。
“此事便煩勞聖女一趟吧!”方臘又補充道,“我等飯後便趕往谷中各路隘口,以防官兵偷襲。”
聶雲裳點點頭,眾人胡亂吃些東西,便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