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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明知必死,便幹脆放棄治療了?”楊帆心中納悶道。推趙桓上來祭天治水的力量共有兩股,一股是王黼等人攻擊他德行有失,招至天災;另一股卻是林靈素在趙佶面前暗示他因打壓道教而得罪上天,故而降下大水。按理來說,趙佶命他祭天治水,他應該按道教的禮儀來操作,這樣的話即便大水不退,也不會再有更多的非議。可他現在卻擺了一副佛教的排場,明顯是要跟王黼及林靈素這兩股勢力擂臺對打,若是輸了,來自這兩股勢力的攻擊可想而知。
“難道求求神、拜拜佛真的能讓洪水通去?”楊帆搖搖頭,禁不住有些同情起趙桓來。
巳時六刻,城牆之上鐘磬之聲響起,便見那些僧人盤坐於香案兩側,手敲木魚,誦起經來。城牆內外的百姓頓時安靜下來,楊帆在茶樓之上也唯聞窗外飄來的陣陣梵音。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些僧人誦經之聲漸止。趙桓手執祭文來到香案之前,開始向上天宣讀起來。楊帆無法聽到這祭文的內容,但望遠鏡裡,趙桓的表情卻是聲淚俱下、感人肺腑。
趙桓宣讀完祭文之後,鐘磬之聲再起,僧人門又誦起了經。梵音繚繞中,趙桓端起酒杯,上敬天、下敬地,灑下六杯酒水,然後俯身倒地,一拜,兩拜,三拜......
“好了,戲演完了,我們準備回去吧。”楊帆見那祭天的儀式即將完成,便收起望遠鏡,準備回府。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的歡呼之聲,而且這歡呼之聲越來越大,由城牆之外很快蔓延到城牆之內,觀看祭天的人群逐漸成彙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不就看個太子祭天麼,用不著這麼激動吧?”楊帆心裡納悶道。此時,那歡呼聲已蔓延到了樓下,樓下來往的行人在歡呼的同時,也大聲地向周邊之人傳遞著他們歡呼的原因:
“大水退去了!大水退去了!”
楊帆又驚又喜,急忙細看樓下,果見街道之上的積水緩緩地向附近的河中流去。
而窗外,“太子聖德!太子聖德!”的呼聲已經此起彼伏。
“這樣也行?”楊帆仰起頭來看看天上的雲朵,心道:“他奶奶的,世界觀要亂了!”
......
宣和元年六月,京城暴水,即令太子登城,降禦香四拜,水退一丈。至夜,水退盡。
由王黼、林靈素導演的這場政治鬧劇,京城官場中人本以為會以太子出醜而告終,可沒想到劇情反轉,太子一方一石二鳥,讓王黼、林靈素兩人吃了一個大癟。此事之後,攻擊太子失德的王黼等人紛紛緘口沉默、不提此事;而趙桓帶著僧人退水之後,也立即入宮彈劾林靈素之言妄誕,請父皇速斬之。
趙佶當然不會斬了林靈素,不過林靈素自知此事之後趙佶對自己的信任會更加不堪,而且自己攪入到這皇家家事之中更是兇險異常,便上了摺子請求告老還鄉。而在此時,開封附近東明縣的一份急報,也同時呈在了趙佶的案頭,本欲恩準林靈素退休的趙佶,在看了那份急報之後,又駁回了他的請求。
這些事情楊帆只到一個月後方才聽說,正當雙方你退我進地在朝堂上拉鋸之時,楊帆已經踏上了前去梁山的道路。
雨過天晴,空中的雲層漸漸散開,露出藍天,太陽彷彿是要彌補這幾天的“曠工”,十分努力地暴曬大地。從開封向東很長的一段路程,地上仍有積水,所以路上的行人很少。
走在泥濘的驛路上,楊帆十分懷念後世的柏油馬路。由於料到此去梁山之路,開封附近這段不會好走,所以楊帆此行棄車騎馬。如此一來,楊帆這一路不但要倍受顛簸之苦,還要忍受桑拿天氣的煎熬。不過,京中朝堂之上一團亂麻,楊帆呆在那裡也無力改變什麼,還不如去梁山建自己的軍校去。如今宣和元年已經過半,北宋的大限越來越近,楊帆現在必須分秒必爭、不耽朝夕。
經過一天的跋涉,楊帆眾人向東行了百十裡路,本想遠離患了水災的開封地界,路會好走一些,卻不想臨近東明縣時,非但驛路之上水流潺潺,周邊的農田也成為一片沼澤,其災情較之開封有過之而無不及。